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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方向,“剛才我們經過的村頭廊橋,叫進德橋,不過小時候那會兒我們都喊進澆橋,或者進嬌橋,橫匾‘德業流芳’,是祖上傳下來的,至於牆壁上原先到底有沒有南宋陸游那句‘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是不是真的在文革被破壞了,不清楚,起碼我就不知道有老人提起過。看到村腳那邊的大樟樹沒,那是風水樹,村子長輩都說我們村風水是極好的,等下我帶你爬到山頂,你還能看到我們村子沿河構成一個‘王’字。據說村子始祖是宋末元初的儒士,姓王名瑛,族譜上確實有記載,我們姓蔡的,是小姓,外來人家,以前都是沒底氣的,現在不一樣了,誰有錢誰就是大爺,呵。”
兩人沿河散步,很多的指指點點。趙甲第樂了,道:“進嬌橋,哈哈,挺好,你一走進去,就名副其實了。我看到牆壁上的‘農業學大寨’了,以前我去過的一個地方,也差不多這種風格,只不過比芹川窮多了。”
黃昏中。
村子一片寧靜祥和。青石板路,拱橋如月,小溪清澈,游魚愜意。
嫻靜古典的蔡姨走到一座橋上,靠著,笑道:“你覺得這河有多寬?”
今天的蔡姨,不太女王。
趙甲第目測了一下,“最少也有四五米吧。”
蔡姨轉過身,趴在橋欄上,曲線曼妙。她到家後換了一雙母親親手縫製的老式布鞋,纖巧舒適。她不計較趙甲第不規矩的視線,笑道:“你肯定不知道我們這邊到了冬天,上了年紀的老人都喜歡提一個小竹籠,裡面是鐵皮,然後放一些燒紅的竹炭,雙手提著就會很暖和,我小時候也喜歡拿著它走來走去。那你信不信,有人能跨過這條河?”
趙甲第再次看了下距離,驚訝道:“不至於這麼誇張吧?哪位大俠好漢,讓他速度出來跟我比劃比劃。”
蔡姨笑了笑,懶得理睬趙甲第的調侃,眼神深沉,望著河面,“我其實也沒見過。不過村子老一輩都信誓旦旦說親眼看到過。那個人喜歡穿長袍褂子,就挎著竹炭火爐,撩起褂子系在腰上,幾個縱步,就能輕鬆掠過,到了河對面後,手裡的火爐都不揚起半點灰塵。不過等我懂事後,那個人就老了,很老很老,他在村裡的輩分很高,但村子裡都說他年輕的時候,從沒有誰敢來我們村鬧事,曾經有次他被兩幫人拿刀堵在青石板巷弄裡,他就雙手撐在牆壁上,一下子就上了房頂,沒了蹤影,哈哈,是不是很像飛簷走壁?我小時候,就傻乎乎問他,王爺爺,真的是那樣嗎?老人喜歡搬條椅子放到曬穀場,曬太陽,抽旱菸,每次我問,他就拿竹煙桿敲一敲我的頭,眯著眼睛,什麼都不說。王爺爺那些年給我講了很多故事,但都不是他的,也教了我很多東西。後來他死了,就葬在村後面的山上,無親無故,可總算是沒誰會打擾他清淨了,這麼多年清明,我都沒來敬酒,其實心裡很愧疚。”
趙甲第輕聲道:“明天一起上墳敬個酒?”
蔡言芝嗯了一聲,不再言語。
趙甲第壯著膽湊過去,抽出一根菸,“來根?”
蔡姨哭笑不得,搖了搖頭。
趙甲第自顧自點燃,抽了一口後,遞給蔡姨,問道:“抽一口?”
蔡姨轉頭微笑道:“左手還在抖吧?右手也來一下?”
趙甲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縮手,乾笑道:“那就算了。”
兩兩無言,蔡姨陷入沉思。
她畢竟在這個村子生活了整整十五年,這裡有她的懵懂童年,有她的少女時光。
趙甲第不怕死道:“真不抽一口?”
蔡姨罵道:“滾!”
趙甲第壓低聲音道:“明天整個村子都知道我們關係了。”
蔡姨錯愕了幾秒鐘,毫無徵兆地媚惑一笑,湊過身子,靠向趙甲第,嫵媚動人兮兮道:“那是不是要我晚上給你暖被窩呀?嗯?”
趙甲第二話不說,撒開腳丫跑路了。
蔡姨笑喊道:“趙甲第,你給我站住!”
趙甲第在橋頭停下,警惕問道:“你要幹啥?老子知道回去的路!”
蔡姨破天荒極罕見露出一個小女人嬌憨笑臉,伸出雙手,“我腳痠了,來,背背嘛。”
趙甲第幾乎吐血三升而亡,狂奔而去,他是真的認識路……
蔡言芝捧腹大笑,眯起一雙漂亮到令人髮指的丹鳳眸子:“竟然沒上鉤,算你聰明。”
國士 第252章 童年和花季,螞蟻和墳頭
聽說村裡最出息的蔡家女兒回來了,訪客絡繹不絕,門庭若市,起先白天沒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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