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部分(第2/4 頁)
—檢察官先生嗎?
“不。”
“醫生?”
“是的。”
“您要和維爾福先生談話?”
“是的。”
“他能懂得您的意思嗎?”
“是的。”
“噢!”維爾福說,調查工作可以在私下進行了,——
“噢,放心吧,我能夠懂得家父的意思的。”
阿夫里尼扶住那年輕人的胳膊,領他走出房間。這時,整幢房子被死一般的寂靜籠罩著。一刻鐘以後,他們聽見踉蹌的腳步聲,維爾福出現在阿夫里尼和莫雷爾痛苦等待著的房間門口。他們一個在沉思,一個因為痛苦幾乎透不過氣來,“你們可以來了。”他說,他們回到諾瓦梯埃那兒。莫雷爾注意到維爾福臉色青白;大滴汗珠從他的臉頰上滾下;他的手裡的一支筆已經捏碎了。“二位,”他用一種嘶啞的聲音說,“你們用人格向我提保:決不把這個可怕的秘密洩露出去,兩個人下意識地退了一步。”我懇求你們——“維爾福繼續說。
“但是,”莫雷爾說,“那個罪犯——那個殺人犯——那個兇手呢?”
“請放心,閣下,正義會得到伸張的,”維爾福說。“家父已經告訴了我那個殺人犯是誰,家父也象你一樣渴望報仇,但他也象我一樣請求你們保守這個秘密。是嗎,父親?”
“是的。”諾瓦梯埃堅決地表示。莫雷爾不禁發出一聲恐怖和懷疑的叫聲。
“噢,閣下!”維爾福抓住馬西米蘭的手臂說,“家父是個很堅強的人,他提出了這個要求,那是因為他知道,而且確信瓦朗蒂娜的仇一定能報。是這樣嗎,父親?”老人作了一個肯定的表示。維爾福繼續說,“父親是瞭解我的,我已向他發過誓。放心吧,二位,在三天之內,司法機關所需的時間更短,我要向謀殺我孩子的人報仇。我報仇的手段會讓最最勇敢的人看了也會發抖。”當他說這幾句話的時候,他咬牙切齒,緊握住老人那隻沒有感覺的手。
“這個諾言會履行嗎,諾瓦梯埃先生?”莫雷爾問,阿夫里尼也用詢問的眼光望著他。
“是的。”諾瓦梯埃帶著一種兇狠的愜意表情回答。
“那麼請發誓吧,”維爾福把莫雷爾和阿夫里尼的手拉在一起說,“你們發誓要保全我家的名譽,讓我來為我的孩子報仇。”
阿夫里尼把頭撇轉在一邊,極不情願地說“是”;但莫雷爾掙脫他的手,衝到床前,在瓦朗蒂娜那冰冷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就發出一聲絕望的呻吟,急匆匆地離開了。
前面已經說過,所有的僕人都跑光了。所以維爾福先生不得不要求阿夫里尼先生主持喪事的一切事宜,在一個大城市裡辦喪事是件麻煩事,尤其是在這種曖昧的情況下死了人。
不管別人怎麼安慰勸說,諾瓦梯埃先生還是不肯離開他的孫女兒,他的眼淚默默地順著臉頰滾落下來,這種無言的痛苦和沉默的絕望。讓人目不忍睹。維爾福回到書房裡,阿夫里尼去找市政府專門負責驗屍醫生,那位醫生因其負責驗屍,所以被人稱為“死醫生”。一刻鐘以後,阿夫里尼先生帶著“死醫生”回來了。發現大門是關著的,由於門房和僕人們已經逃走,維爾福只能親自出來開門。但他走到樓梯頂上就停下了,他沒有勇氣再進那個房間。所以兩位醫生走進瓦朗蒂娜的房間。諾瓦梯埃仍坐在床前,象死者一樣的蒼白、沉默寂然無聲。“死醫生”漠不動情地走到床前,揭開蓋在死者身上的床單,稍微掰了掰姑娘的嘴唇。
“唉,”阿夫里尼說,“她真的死啦,可憐的孩子!你可以走了。”
“是的”醫生簡潔地回答,放手把床單又蓋在姑娘身上。
諾瓦梯埃發出一種呼嚕呼嚕喘息聲,老人的眼睛閃閃發光,阿夫里尼明白他希望再看一看他的孩子。他走到床前,趁“死醫生”把他那接觸過死人的嘴唇的手浸在漂白液裡的時候,他揭開床單,他揭開床單‘看到那個寧靜而蒼白,象一個睡著的天使那樣的面孔。老人眼睛裡滾下眼淚,表示了他對醫生的感謝。“死醫生”那時已把他的驗屍報告放在桌子角上;他的任務完成後,阿夫里尼便陪他出去。維爾福在他的書齋門口遇見他們。他對醫生說了幾句感謝的話,然後轉向阿夫里尼說:“現在請個神父吧?”
“您想特地去指定一位神父來為瓦朗蒂娜祈禱嗎?”阿夫里尼問。
“不,”維爾福說,“就近找一位好了。”
“近處有一位善良的義大利長老,”“死醫生”說,“他就在您的隔壁。我順便請他過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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