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部分(第3/4 頁)
兩個男人都站起身。特比佐龍德夫人沒停步,漂亮的臉蛋浮出一絲毫無意義的微笑。“你找到了一個會下棋的新朋友,我為你高興。”
特比佐龍德咬著牙齒。他從屁兜裡掏出小偷的撬棒,這玩意兒比他料想的要重。“梅莉薩,”他向前跨了一步,擋在他妻子和臥室之間。“我無需浪費時間來列舉你的罪過了。你自己相當清楚為什麼你要受到這種待遇。”
她瞪大眼看他,很明顯一點也聽不懂他說的話。特比佐龍德舉起撬棒猛擊她的頭部,只一下,她就跪倒在地。他很快又連擊三下,揮動鐵棒時拼盡了全身的力氣。然後,他眼光轉向了目瞪口呆的小偷。
“你把她打死了。”小偷說。
“胡說八道。”特比佐龍德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亮閃閃的左輪槍。
“她不是死了嗎?”
“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特比佐龍德說,“但我沒殺她。是你把她殺死的。”
“我不明白。”
“警察會明白的,”特比佐龍德說著,開槍打中了小偷的肩部。他又扣動扳機,這次他非常滿意,小偷心臟捱了一槍撲倒在地。
特比佐龍德把棋子掃進棋盒,撤走棋盤,然後把這一切又重新想了想。他勉強抑制住一陣想吹口哨的衝動。他對自己相當滿意。對一個足智多謀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是毫無用處的。“如果命運送來一隻檸檬,那就用它弄一杯檸檬汁喝。”
宋毅譯
16.憂傷之眼
〔美國〕瑞塔·維曼
他還從未見過這樣憂傷的、充滿悲劇之感的眼睛,那麼深不可測,與她身穿的黑色天鵝絨長裙十分相配。每天晚上,當她走進卡西諾,默默地捱到一張賭桌前,同樣默默地玩起來,這雙眼睛,便空落落地,似乎充滿著與周圍無關的景象,向著不可知之處望去了。此時,縈繞在他心頭的願望非常強烈,希冀這雙眼睛能夠流露出哪怕一點點默許,接受他對她的愛慕之情。
一個星期來,他每晚都在這所房子裡消磨幾個鐘頭,骰子的拖拖拉拉讓他煩躁。它像個愚蠢、猶豫不決的女人轉啊轉啊,直到停在某個不重要的數字上。“faitesvos jeux”“rien nevousplus”收賭注的僕役嗡嗡的聲音亦令他心煩不安。
他奇怪她何以不試試巴卡熱(一種紙牌賭博。),這種又文雅又緊張的遊戲,卻要玩毫不刺激的輪盤賭呢?但是她總是在十點鐘來到,而且無論輸贏,兩個小時後必定離去。
每個夜晚他都像個訓練有素的僕人,順從而耐心地等著她的出現。當她沿著長廊走來,如裹在霧裡飄動的幻影,他的胸中便油然而生一種陌生的騷動感。是的,陌生。在他四十一年斤斤計較、井井有條的生活中,朱迪森·波特還從未允許過哪個女人踏進他的情海深處。
他出生在新英格蘭,他的家族一直是一個著名州府的望族。很早他就為自己制定了兩個目標:成為百萬富翁和美國參議院的議員,如今這兩個願望都已達到。透過給一家頭號報刊的老闆提供有價值的法律諮詢,他獲得了足夠的金錢,有了金錢的結果使他實現了第二個目標。
女人作為一個因素在他如此刻板,有規律的生活中是沒有地位的。那些蜂擁在他周圍的女人像嗡嗡嗡的蒼蠅,皆被他漫不經心地拂去。偶爾他也會想想結婚的可能性,但是那必須加諸在他的姓氏之上的東西,又總令他煩惱。在婚姻詩意的旗幟之下,不過掩蓋著令人尷尬的不體面的生理欲求罷了。
波特的祖先們向以目光犀利,嗅覺靈敏為榮。參議員朱迪森·波特是他家族最好的範例,他以“沉默的朱迪森”聞名於他華盛頓的同行中。即使在最慷慨激昂的政治演講中,冷靜與無懈可擊的外衣也不會從他的肩頭滑落,高傲、冷漠,在任何危急關頭,他依然能夠不失分寸,很有自制。
而現在這種困惑、這種退縮、這種莫名的心跳又意味著什麼?為什麼到倫敦去會見其兄弟的計劃五天前已經定好,他卻依然待在比亞瑞茲,流連不去呢?
剛進入九月份,遊客們潮水般湧入,比斯開灣聚集著歐洲大陸的旅遊者。一時間珠環翠繞,笑靨如花,香檳酒泡沫四溢,人人怡然自得,卡西諾成了星斗滿布的天空,籠罩在一片光芒四射的璀璨之中。
就在這繁景中,像盛宴上的幽魂,輕輕飄過那個如此奇怪地攪擾著朱迪森·波特的女人。她常穿的凝重的黑裙似乎令她的纖體不堪其重,淺色的頭髮從大理石雕像般的前額對稱地向後彎曲著,蒼白的頸部掛著一串淺玫瑰色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