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部分(第2/4 頁)
一項是什麼?”
“我開的一個小玩笑。”小偷說,“還有,人家收集的錢幣,收集的郵票,精神病病歷,唱片,警察局檔案——”
“我知道你的意思啦。”
“我一神經緊張就嘮嘮叨叨。”
“我注意到了。”
“如果你能舉出其他的專案——”
特比佐龍德低頭看手裡的槍。槍口又對著小偷。
“不,”特比佐龍德說,明顯地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不必,恐怕再舉出什麼專案都沒用。”
“為什麼沒用?”
“首先,沒有一樣東西是我真正需要或我想要的;你能為我偷來一個女人的心嗎?簡直荒唐。更關鍵的是,我憑什麼就信賴你呢?”
“你應該信任我。”小偷說,“我向你保證。”
“我還沒說完。我即使相信了你許下的諾言,那麼,下一步呢?我們恐怕要到街心花園的小路上去聊聊了。不行,一旦我讓你從我的屋裡走出去,我的優勢就沒了。哪怕槍口瞄你瞄得再準,也根本不可能在大街上開槍打你而不受懲罰。這樣,恐怕就——”
“不會那樣!”
特比佐龍德聳聳肩。“不不,確實如此。”他說,“你有什麼用呢?你除了被人幹掉,還能幹什麼呢?除了偷東西你還乾點別的嗎,先生?”
“我能製造汽車牌照。”
“這也算不上是個有價值的才能。”
“我知道。”小偷悲哀地說,“我常常納悶政府為什麼要費心教會我這樣一種毫無用處的活計呢?沒什麼人請我做假牌照,而一般的人做合法的牌照都到專利部門去。我還能做什麼呢?我肯定會做些別的事。我可以為你擦皮鞋,我還能給你的小汽車打蠟——”
“不偷東西時你幹些什麼?”
“四處閒逛,”小偷說,“和女人們出去。養我的魚,只要它沒被弄跌落在地毯上。我沒弄壞汽車擋泥板時,還開車兜風。下幾盤棋,喝一兩瓶啤酒,給自己做一塊三明治——”
“你很在行嗎?”
“做三明治?”
“下棋。”
“不算壞。”
“我問這事是當真的。”
“我知道你當真,”小偷說,“我的棋藝在一般水平之上。我對開局有研究,對棋勢的直覺很好。比賽我沒耐性,但在商業區的國際象棋俱樂部裡,我總是贏多輸少。”
“你在商業區俱樂部裡下棋?”
“當然。我不能一星期七個晚上都去偷,你知道。誰能承受得住這種壓力?”
“好了,憑這點你對我就有用處了。”特比佐龍德說。
“你想學下棋?”
“我會下。我要你和我下一個鐘頭的棋,直到我妻子回來。我煩透了,屋子裡沒書好讀,電視機我從不光顧,在棋桌上找到一個令我感興趣的對手很困難。”
“於是你饒我一命,讓我陪你下棋。”
“對。”
“允許我再直言一句,”小偷說,“這裡面沒有陷阱,對吧?我希望如果我輸了,也不會挨槍子兒,或者發生其他類似的事。”
“絕對不會。下棋是一種遠遠超過鬼把戲的活動。”
“我再同意不過了。”小偷說。他深深嘆了一口氣。“如果我不會下棋,”他說,“你也不會殺我,對嗎?”
“這個問題一直在折磨著你吧?”
“是的。”小偷說。
他們在前廳下棋。第一盤小偷用白子,他第一步拱了王前面的卒。他的招法很有想象力。但是第十六步,特比佐龍德迫使對方用車換馬,再幾步之後,小偷便認輸了。
第二盤小偷執黑子,他走出了西西里防禦。他的套路有些變化,使特比佐龍德不太適應。局勢一直平穩,直到最後小偷成功地把卒子拱到了頭。很明顯,這顆子就要當王后使用,特比佐龍德扳倒了自己的王,認輸了。
“精彩。”小偷說。
“你下得好。”
“謝謝。”
“似乎有點遺憾……”
他的聲音低落下去。小偷疑惑的目光很快掃了他一眼。“因為我把自己荒廢了,只成為一個普通的罪犯?是要說這個嗎?”
“不談這個了,”特比佐龍德說,“倒也沒什麼關係。”
他們重新碼好棋子,開始下第三盤。這時,一把鑰匙輕輕捅進了鎖眼。鎖在扭動,門開了,梅莉薩·特比佐龍德走進前廳,朝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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