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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科蘭瞪大眼睛。“什麼?這麼說你不住在附近,是嗎,威克瑞先生?”
“對,我不在這兒住。”
“你的汽車也正巧壞了,是嗎?”
“不完全是。”
“那麼,究竟是什麼呢?”
“我帶著一個女人,她已結婚。她丈夫意外地出現了。”威克瑞臉上冒出了汗。“你明白那是怎麼回事。”
“我不明白。”麥科蘭說,“這女人是誰?”
“聽著,如果你像你說的那樣,是個公路巡警,我不想告訴你她的名字。”
“這是什麼意思,如果我像我說的那樣?我可已經明確告訴過你了,還向你出示了證件,對吧?”
“那隻說明你帶了證件,並不能證明證件是你的。”
麥科蘭雙唇緊閉,眼珠一動不動。“你另有所指吧,先生?如果那樣,也許爽快講出來更好。”
“我什麼也沒指。”威克瑞說,“誰都知道,一個沒被認出來的精神病人正在這討厭的霧中四處閒逛。”
“於是你就連警方人員也不信任了。”
“我只是保持警惕而已。”
“這倒是個好習慣。”麥科蘭說,“我自己也如此。你住在哪兒,威克瑞先生?”
“聖弗蘭西斯科。”
“現在,你打算怎麼回家呢?”
“我要給一位朋友打電話,他開車來接我走。”
“一個女友?”
“不是。”
“好吧,告訴你怎麼辦,和我一起到我車那兒。牽引車帶來新風扇皮帶後,我會開車送你去博迪加。你可以在那兒的警察局裡打電話。”
威克瑞太陽穴那兒一陣抽搐。他試圖迎著麥科蘭的視線,但僅僅堅持了幾秒鐘就轉向了別處。
“怎麼啦?”麥科蘭說,“不喜歡我的提議?”
“在這兒我就能打電話。”
“是的。可這會讓漢尼根先生感到不便。你總不希望給一個完全陌生的人添麻煩吧?”
“你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威克瑞說,“我不會一個人和你在這大霧天出去的。”
“是嗎?我想或許你會。”
“不。我不喜歡你的眼睛,不喜歡你總是這麼盯著我。”
“咱們一樣,我也不喜歡你的樣子、你的話和你看東西的方式。”麥科蘭說。他的嗓音非常柔和,卻讓人感到冷酷無情。這使正站在餐櫃前的漢尼根不禁後脊樑一陣發涼。“咱們走吧,威克瑞先生,現在。”
威克瑞向前邁出一步。漢尼根搞不清這一步是下意識的呢還是威脅性的。眨眼間,麥科蘭撩開上衣後襬,從屁股上的槍套中掏出手槍,對準威克瑞的胸。漢尼根感到通身冰涼,自己屏住了呼吸。
“到外面去,先生。”麥科蘭說。汗珠從威克瑞蒼白的臉上滾落下來。他搖搖頭。麥科蘭向他逼進,他邊後退邊搖頭“別讓他這樣,”威克瑞絕望地叫著。他看著槍口,“別讓他把我帶走。”
漢尼根攤開雙手。“我無能為力。”
“對,漢尼根先生,”麥科蘭說,“讓我來處理。事情不管怎樣,我負責。”
漢尼根茫然地看著麥科蘭用手槍戳著威克瑞走進會客廳,走向大門。他聽見威克瑞喊了幾聲,然後他們走了出去。門在他們身後“砰”地關上了。
漢尼根從衣兜裡掏出手絹來擦額頭。他不知道走出去的兩個人中,誰是那個精神病人,是威克瑞還是麥科蘭。好在這對他已經無關緊要了。現在要緊的是威克瑞會對人說起那個墳墓,那個帆布卷兒。這意味著他必須挖出屍體,另找個安全的地方埋葬。
他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又喝了第二杯。然後,他從儲藏室裡找出一條粗布口袋,卷好,拿在手裡,快步走出門去。
外面,夜很靜,隱約能聽到遠處碎浪有節奏地拍打岩石的聲音。看不見威克瑞和麥科蘭。漢尼根輕輕地吹了一聲口哨,立刻,一條尖耳朵的愛爾蘭獵狗搖著尾巴跑到他跟前。他從牆邊拾起剛才放下的鐵鍬和提燈,帶著狗,走下階梯,穿過天井,順著霧中的小路走向水草沼澤地。
無論如何他也不打算把沼澤地當做永久埋葬點。以後他會想出更好的處理辦法。把這件事妥善處理之後,他要休息一段時間,還要為下一步制定幾個計劃。有錢就應該花,更別說你有很多錢了。他一直沒能使他的妻子明白這一點,太糟糕了。
漢尼根把提燈放在墓旁,蹲下來,張開口袋。他把狗摟在右腋下,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