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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一點可能很重要,可能是,那就是在六月三號有一頭抹香鯨在沙克島附近擱淺。在錫得茅斯事件過後十七天,一隻活著的海普洛提塞斯大湖鱒爬上了加萊海岸的沙灘。它是活著的,因為有好幾個目擊者看到它的觸手在那裡抽搐。不過那時它很有可能是處於一種垂死的狀態。一個拿著來復槍的叫波切特的人還朝它開了槍。
那是活著的海普洛提塞斯大湖鱒最後一次露面。此後,在法國海岸再也沒有發現過。在六月十五號,有一個幾乎完整的屍體被衝上了託基附近的海岸,幾天後,一艘海洋生物研究站的疏浚船在普利茅斯附近作業時又打撈起了一隻腐爛的屍體,屍體上有一道深深的刀傷。至於前面那一隻是怎麼死的沒有人知道。然後在六月的最後一天,埃格伯特·克恩——一位藝術家,在紐林附近游泳時突然舉起了雙手大聲尖叫,然後就沉下去被淹死了。而跟他一起游泳的一位朋友根本就沒有想到要去救他,而是立即就轉身往岸上游。這是我要講的在這一系列來自深海的襲擊事件中的最後一起。不過這到底是不是真的是最後一起,我不敢妄下結論。不過人們都相信,而且也都希望在這一系列奇怪而神秘的露面後,它們現在已經回去了,永遠地回去了,回到了那漆黑的深海。
詹頌譯
7.圓錐體
〔英國〕赫伯特·喬治·威爾斯
晚來天氣炎熱,天空佈滿陰雲,西邊天際上仲夏的夕陽戀戀不捨,灑下道道餘光,給天空鑲上紅邊。一男一女端坐在敞開的窗前,心想,天那邊的空氣該是涼爽些吧。花園裡的樹木和樹叢黑幽幽的,紋絲不動。路那邊一盞煤氣燈亮了起來,在向晚朦朧的藍色背景襯托下,閃著瑩瑩的橘黃色。遠處,鐵道上三盞訊號燈在低垂的天邊閃爍。兩個人在低聲交談。
“他不會疑心吧?”男的說,顯得有點緊張。
“不會。”女的語調露出不滿,像是這話令她很是生氣,“他只關心廠子和燃料的價格。他沒有想象力,缺乏詩意。”
“搞鋼鐵的人都是一個樣,”他說得言簡意賅,“他們沒有感情可言。”
“他也沒有。”她答道。
她說罷憤然作色,轉過身,面朝著視窗。遠處傳來滾滾的隆隆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房子隨之顫動起來,可以聽出那是煤火車發出的金屬撞擊的刺耳聲。火車經過時,一道強光從裊裊上升的濃黑刺鼻的煙霧上方閃過。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節黑色長方形的車皮,從朦朧灰色的路堤旁駛了過去。片刻間,一節一節先後消失在隧道口中,當最後一節車皮進去後,火車、煙霧和隆隆聲出其不意地被一口吞了進去,了無影蹤。
“這原是個生機勃勃、十分美麗的地方。”他說,“可如今,成了地獄。路那邊,一座座陶窯和煙囪不停地向空中噴煙吐霧。除此什麼也不是了……可這有什麼關係?全要改變,這殘酷的現實要徹徹底底了結……就在明天。”他“明天”兩字是低聲說出來的。
“明天,”她也低聲說道,眼睛還是凝視著窗外。
“親愛的!”他說著,握住她的手。
她嚇了一跳,轉過身,兩個人對視起來。她的目光在他的注視下,變得溫柔起來,“我親愛的人兒,”她說,“看起來多麼奇怪——你居然這樣闖進我的生活——開啟了——”說到這裡她沒有再說下去。
“開啟了什麼?”他問。
“這個奇妙的世界,”——她欲言又止,接著以更加溫柔的聲音說道,“我的愛情世界。”
這時門突然咔嗒一聲關了上去。兩個人轉過身,他驚恐萬狀,猛然後退。房間的陰影中立著一個高大、朦朧的人影——一言不發。在半明半暗中他倆看到那張模糊的臉,成簇成團的濃密眉毛下一大片臉面毫無表情。羅特身上的每塊肌肉片刻間都繃緊了。門倒是什麼時候開的?他聽到了什麼?全聽到了?他看到了什麼?疑慮重重。
經過一段似乎漫無止境的沉默後,來人終於開了口:“怎麼回事?”
“我還擔心碰不到你哩,霍洛克斯。”站在視窗的那人說。他的一隻手緊抓窗沿,聲音微微發顫。
霍洛克斯臃腫的身影從陰影裡走了出來。他沒有搭理羅特的話。好一會兒在他們面前他佔了上風。
那女的此刻鎮定自若。“我跟羅特先生說過,你很可能就要回來的。”她說,聲音絲毫沒發顫。
霍洛克斯還是一言不發,冷不防在她的小小工作臺旁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他的一雙大手攥得緊緊的,濃黑的眉毛下那一對眼睛冒著怒火。他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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