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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練習了好幾次,然後拿著大衣走出門。
這時六點不到,雜貨店的燈還亮著。“山姆,你好嗎!”她神采奕奕地說,對櫃檯後的人粲然一笑。
“哦,是馬隆尼太太,你好!”
“山姆,我要些馬鈴薯。對,還要一罐豌豆。”
那人轉身,伸手到背後架子上去取一罐豌豆。
“派垂克太累了,他今晚不想出去吃。”她告訴他,“你知道,我們每個星期四都出去吃飯。今天剛巧家裡沒有蔬菜。”
“馬隆尼太太,肉要不要?”
“不必了,謝謝你,家裡有肉。我從冰箱裡拿了一隻上好的羊腿肉。”
“哦。”
“我不大喜歡把它沒解凍就去燒,山姆。你認為沒關係嗎?”
“我的看法是,”雜貨店老闆說,“解不解凍沒有什麼差別。還要點什麼?”雜貨店老闆頭朝旁邊一翹,和顏悅色地望著她。“甜點呢?飯後你打算給他吃什麼?”
“嗯——你想什麼好,山姆?”
他四下一看。“一大塊美味的乳酪蛋糕怎麼樣?我知道他喜歡吃的。”
她說:“好極了,他真愛吃那個。”
東西都包好了,她把錢也付了,她擺出最愉快的笑臉,說:“謝謝你,山姆,晚安。”
她匆匆趕回家的時候,對自己說她現在只是趕回家去,丈夫在家正等著吃晚飯;她一定儘可能做得可口,因為她可憐的丈夫太累了;倘若她進門的時候,發現異常的事,或是悲慘或是恐怖的事,那自然會給她很大的震駭,她會悲慟驚懼得發狂。要記住,她不應當預料會發現什麼。她只是派垂克·馬隆尼太太,在星期四黃昏帶著蔬菜回家,要給她丈夫做飯。
因此,她由後門進廚房的時候,嘴裡哼著調子,臉上帶著笑容。當她看見他橫躺在地上,倒真受了震駭。往昔對他的熱愛與渴念湧上心頭,她在他身旁跪下,放聲痛哭。這輕而易舉,她根本不必裝腔作勢。
幾分鐘後,她站起來走到電話旁。早有人接了,她就哭訴說:“快!快來!派垂剋死了!”
“你是誰?”
“我是馬隆尼太太。派垂克·馬隆尼太太。”
“你說派垂克·馬隆尼死了?”
“我想是。”她嗚咽著說。
“我們馬上就過來。”那人說。
他們的車來得非常快。她開啟大門,兩個警察走進來。這兩個人她都認識——整個分局的人她差不多全認得——她便倒在傑克·魯南的臂膀上,哭得好傷心。
她簡略地敘述她出門到雜貨店去,回家發現他倒臥在地板上的情形。她說了就哭,哭了又說。這時魯南發現死者頭上有一小塊凝血。他指給歐麥雷看,歐麥雷立刻起身去打電話。
沒多久醫生也到了,過後又來了兩個探員,其中一位她還叫得出名字。她把經過又說了一遍,這次從頭說起:派垂克進門的時候,她正在縫紉,他非常累,累得不想外出吃飯。她於是把肉放進烤箱裡,她補充說:“現在還正在烤著——”然後她出去到雜貨店買蔬菜,回到家就發現他倒臥在地上。
“哪一家雜貨店?”一個探員問。
她告訴了他,他跟另一個探員嘀咕幾句,那探員就出門上街去了。
十一分鐘後他就回來了,筆記本上記滿一頁紙。她在哽咽中,聽見幾句低語:“……舉止很自然……樣子很快活……打算給他做一頓豐盛的晚飯……豌豆……乳酪蛋糕……她不可能……”
過了一會兒,醫生走了,另外兩個人進來把屍體放在擔架上抬了出去。兩個探員留下沒走,兩個警察也沒走。
傑克·魯南溫婉地告訴她說,她丈夫是因為後腦捱了鈍器重擊而死的,那東西是一件大的金屬器具。兇手可能已經把兇器帶走,但也可能把它拋棄或藏在這裡某處。
“還是那句老話,”他說,“只要找到兇器,就能找到兇手。你知不知道屋裡有什麼東西可以當做兇器用的?例如,一把大螺旋鉗,或者一個重的金屬花瓶?”
“我們沒有重的金屬花瓶。”她說。
“或是一把大螺旋鉗?”
她說沒有。不過,車房裡也許有這類東西。
他們去搜尋這幢房子,留下她獨自坐在椅子上。她聽見外面碎石子路上的腳步聲,有時看到窗簾縫中透過來的手電筒閃光。時候不早了,她注意到壁爐架上的鐘已經快九點了。那些男人好像漸漸累了。
他們繼續搜查。警佐魯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