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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察言觀色我不在行。那本書我也記不清是猴年馬月讀過的,反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真的。”
像是要接過他的話頭似的,猛然間街那邊響起了尖厲的號叫聲,兩個人頓時停住了腳步。“那兒有人出事了!”拉弗勒說,“瞧瞧去!”
只見在離斯碧洛餐館入口處不遠的地方,兩個人影在向晚的暮色中廝打在一起。兩個人扭打著,時而往前,時而向後。突然兩個人抱成一團,一起滾到了路邊的人行道上。令人可憐的號叫聲又響了起來,拉弗勒雖說是大胖子,卻以相當快的速度朝那邊奔去,把個科斯坦落在後面,小心翼翼地跟著。
人行道上直挺挺躺著一個身材細長的人,臉色微黑,頭髮白花花的。一看,是斯碧洛手下的一個僕人。一雙大手掐住他的喉嚨,他的手指想把那大手板開去。對方龐大的身軀殘忍地壓下來,他用膝蓋有氣無力地頂著,想從這重壓下掙脫出來。
拉弗勒氣喘吁吁跑了上去。“住手!”他大喝一聲,“倒是怎麼回事?”
那雙幾乎從眼窩裡爆出來的眼睛帶著乞求的神情,轉向拉弗勒。“救救我,先生。這個人——醉了。”
“我醉了,你這髒——”這時科斯坦看見那人是名水手,身穿骯髒的水手服。周圍的空氣裡充斥著濃烈的酒味。“掏了我的口袋,還說我醉了,你倒是敢再說一遍——!”他的手指更加使勁地往對方肉裡摳。對方被摳得直哼哼。
拉弗勒一把抓住水手的肩膀。“鬆手,聽到了沒有?馬上鬆開你的手!”他大聲喝道。緊接著那水手歪歪斜斜地身子撞在科斯坦身上。科斯坦被撞得踉踉蹌蹌直往後退。
拉弗勒看到自己人吃了虧,火冒三丈,立即採取了行動。他二話沒說往水手猛撲過去,冷不防,對準對方的臉和肋骨猛揍狠踢起來。那傢伙開始時被打蒙了,後來站了起來,向拉弗勒猛衝過去。兩人立刻緊扭在一起。科斯坦也過來參戰。最後扭打得三個人都直挺挺癱在地上。拉弗勒和科斯坦慢慢地爬起來,低頭看了看躺在地下的那個人。
“你看他要麼是喝醉酒昏過去了,”科斯坦說,“要麼倒下時腦袋著地。不管怎麼說,得叫警察來處理。”
“別,別,先生,”那侍者有氣無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身子搖搖晃晃。“別叫警察。斯碧洛先生不喜歡這樣做。你是知道的,先生。”他說罷抓住科斯坦,懇求起來,科斯坦看了看拉弗勒。
“當然用不著。”拉弗勒說,“沒有必要驚動警察。這個兇殘的酒鬼,很快就會有人把他扶起來的。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傢伙,先生。他走起路來東倒西歪的怪樣子,我推了他一下,可沒惡意。他就對我動手了,說我要搶他的東西。”
“不出我所料。”拉弗勒輕輕地推了推侍者。“現在你走吧,叫人好好照料照料。”
看樣子侍者這就眼淚奪眶而出了。“先生,多虧了你,我才撿回這條命。要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
斯碧洛餐館門前有塊空地。拉弗勒轉身向那裡走去。“用不著,用不著,這算不了什麼。你去吧,要是斯碧洛問起什麼,請他來找我。我會給說清楚的。”
“你救了我一命,先生。”餐館的二門剛在他們身後關上,最後他們聽到這麼一句話。
“你看看,科斯坦,”幾分鐘後,拉弗勒從桌子下拉出椅子,說,“一個年富力強的文明人,酒氣沖天,就因為一個可憐的人靠他太近,無緣無故竟要把他往死裡整。”
想來這件事雖也算得上觸目驚心,但科斯坦還是盡力輕描淡寫一言帶過。“只有得了神經病的人才會酗酒。”他說,“不過那水手醉得這般地步肯定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當然有原因,不折不扣是野蠻的返祖現象!”拉弗勒的手一揮,頗有大包大攬的架勢。“我們大家為什麼坐在這裡吃肉?這不僅僅為了滿足生理需要,也因為我們的返祖本性迫切需要釋放。想想,科斯坦。你記不記得我曾把斯碧洛說成是文明的代表?現在明白我為什麼這麼說吧?他真了不起,透徹瞭解人的本性。但他與那些平庸之輩不同,他全力以赴,一心致力於滿足我們與生俱來的本性,同時對那些無知的旁觀者又不會造成傷害。”
“我一想起阿米斯坦羔羊肉奇妙之處,”科斯坦說,“對你這番話的用意就一清二楚了。順便問一聲,它就要在選單上出現嗎?上次是一個多月前供應的吧?”
那侍者往他倆的平底杯裡倒水,支支吾吾說:“很抱歉,先生,今晚不供應那道特色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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