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4/4 頁)
溫暖舒適的環境。那黑暗,那橡膠味。我現在知道自己是征服者霍華德,非同尋常的股票經紀人,德比市鄉村俱樂部裡難伺候的主,高爾夫球場上第19洞的常客。但1971年在湄公河三角洲,我是醫療救助隊的一員,一個受驚的年輕人,有時會夢見家裡的小狗而哭著醒來。我一下子體會到了這種感覺、這種氣味。
上帝,我躺在屍袋裡!
第一個聲音:“醫師,在這裡簽字吧?記住用力些,一式三份。”
鋼筆劃過紙張的聲音。我想象第一個聲音的發出者對著女醫師,託著一個筆記板。
噢,耶穌,別讓我死,我想喊,但卻沒有聲音發出。
我在呼吸呢……不是嗎?我是說我感覺不到自己在呼吸,但我的肺好像沒問題,我的肺不像在潛入深水中時那樣悸動和壓迫,所以我一定沒問題,對嗎?
除非你死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喃喃說,你的肺不再需要空氣,是嗎?不需要,因為死人的肺不需要呼吸了,死人的肺只是一種……別緊張。
拉斯蒂:“下週六晚上幹什麼呢?醫師?”
但如果我死了,怎麼感覺得到?我怎麼能嗅到裝我的袋子的氣味?我怎麼能聽得到這些聲音?那醫師說下週六晚上她打算給她家那隻叫拉斯蒂的狗洗澡,說得多妙啊。大家都笑了起來。如果我死了,為什麼我的意識還沒有消失,或像人們在電視脫口秀《歐普拉·溫弗瑞秀》中談到的那樣被罩在白光中?
隨著一道粗澀的撕扯聲,我一下子就暴露在白光中,令人目眩,像冬日裡的陽光穿過一簾厚厚的雲層,我想要眯起眼遮住強光,但動不了,我的眼皮如同卷軸壞了的百葉窗。
一張臉湊到我的上方,擋住了部分強光,這強光不是來自天窗而是來自天花板上的一排日光燈。這是一張年輕的臉,按常規來看是一張25歲左右的英俊的臉。他看起來像電視劇《海灘救生員》或《梅爾羅茲廣場》中的海灘帥哥,不過他更書卷氣。在漫不經心戴著的外科醫生淺綠色帽子下面,是一頭暗黑的頭髮,眼睛是深藍色的,是那種女孩為之瘋狂的眼睛;灰色的雀斑長到了顴骨那裡。他也穿著大褂。
“嘿!哇!”他叫了起來,這是第三個聲音,“這傢伙看起來像米歇爾·博爾頓!只是老了點,也許……”他靠得更近了。綠色大褂的一條綁帶垂到我前額上。“但是我覺得真的很像,嘿,米歇爾,唱歌啊。”
救我!我是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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