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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洗洗頭髮。等我回來,他卻又在幹這種勾當了。”她看上去深感歉疚和關切。
小夥子正在把他的手從桌子上鬆綁。英國姑娘和我站在一邊,什麼話都不說。
“他簡直是個害人精,”那女人道。“他已經在我們原來住的地方從一些人那兒弄到了總共四十七隻手指頭——他以收藏手指為癖。為此他還輸掉了十一輛轎車。後來害得人家想把他弄到什麼地方去關起來,所以我就設法把他帶到這兒來了。”
“我們只是在打個小小的賭。”矮個子在床上嘟囔。
“我猜他的賭注一定是輛轎車。”那女人說。
“是的,”小夥子回答,“一輛卡迪萊克轎車。”
“可他自己再也沒有什麼轎車了,那輛車是我的。他的情況變得愈來愈糟了,”她說,“他在沒有什麼東西可供他和人打賭的時候,也會和別人瞎打賭。我為此深感羞愧不安,也為這件事情深感抱歉。”她看上去像是一個非常討人喜歡的女人。
“哦,”我說,“那麼這兒就是你的那輛車子的鑰匙。”我把鑰匙放在桌上。
“我們不過打了個小賭。”矮個子還在嘟囔。
“他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他用來作賭注了,”那婦人說。“他在這個世界上已經一無所有。一無所有。事實上,很久以前我就親自把他的東西一股腦兒全都贏到我手裡來了。這得花上不少時間,而且是一件十分艱難的工作,可最後我終於把它們贏到手了。”
她抬頭望著小夥子微微地笑了。那是一種緩慢、從容而哀傷的笑容。她走了過來,伸出一隻手去,從桌子上取過了鑰匙。
甚至現在我好像還能看見她的那隻手——它只剩下一個手指頭和那個大拇指。
朱海宏譯
13.包廂旅伴
〔奧地利〕雅可夫·林德
你回頭看見了什麼?什麼也不會有。朝前看呢,也是一片迷茫。
這就對了,就是這麼回事。
此刻是凌晨三點,落著雨。列車隆隆向前疾駛,荒野裡閃爍著亮點,但你分不清那是燈光呢,還是星光。
道路就是鐵軌——為什麼沒有鐵軌直接通向天堂?
旅途的終點站是巴黎。哪個巴黎?是人間的巴黎——咖啡廳、綠巴士、噴泉和塗滿銀蕩語句的白色牆壁?還是天上的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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