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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求,非常危險,而且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而且,當你在讀這封信的時候,由於過分擔心而使我的臉過分蒼白,此時我正徘徊在貴宅的附近。
如果你答應我這超常無理的要求,就請你把手帕掛在書房窗戶的紅瞿麥盆栽上。根據這個暗號,我會像一個不經意的訪客走到貴宅的大門口。
最後,這封奇怪的信以真摯的祝福之詞結束。
信還未讀到一半,佳子就被一種可怕的預感嚇得臉色發白。後來,她毫無知覺地站起身,從放有令人恐懼的扶手椅的書房逃出去,跑到日式的起居室。信的後半部分本來不打算讀的,索性撕碎扔掉算了,可是因為過分擔心,在起居室的小書桌上,好歹把它讀完。她的預感真的應驗了。
這件事真是太可怕了。在她每天必坐的扶手椅裡,竟然有一個陌生人。
“啊,真的好可怕。”
她打了個寒戰,好像後背被澆了一盆冷水,身體一直不住地打著冷戰。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她一下子懵了。檢視一下椅子嗎?怎麼會有這樣的怪事?椅子裡即便是沒有人,但是肯定會有食物以及其他屬於他的髒東西。
“夫人,您的信。”
佳子吃驚地回頭一看,只見女傭拿著一封好像剛到的信。
佳子毫無知覺地接過信,正想開啟,突然看見信封上寫的字,嚇得她不由地把信丟在地上。信封上寫著她的名字,筆跡與剛才那封奇怪的信上的一模一樣。
是否開啟這封信呢?佳子很長時間裡猶豫不定。最終她還是把信開啟,提心吊膽地讀了起來。信雖然寫得很短,但是裡面的內容又讓她大吃一驚。
非常冒昧地給您去信,望請多海涵。我平時非常喜歡讀您的作品。另涵所寄,是我很像樣的作品,若承蒙一讀並賜教,將不勝榮幸之至。由於某種原因,原稿先於本函寄出,想必您已經讀完。不知如何?若拙作能給您些許的感動,將是我莫大的快樂。原稿題目我故意省略掉,我想題目就叫做“人椅”吧。
萬分抱歉。謹此。
劉軍等譯
8.紀念愛米麗的一朵玫瑰花
〔美國〕威廉·福克納
一
愛米麗·格里爾生小姐過世了,全鎮的人都去送喪:男子們是出於敬慕之情,因為一個紀念碑倒下了。婦女們呢,則大多數出於好奇心,想看看她屋子的內部。除了一個花匠兼廚師的老僕人之外,至少已有十年光景誰也沒進去看看這幢房子了。
那是一幢過去漆成白色的四方形大木屋,坐落在當年一條最考究的街道上,還裝點著有十九世紀七十年代風格的圓形屋頂、尖塔和渦形花紋的陽臺,帶有濃厚的輕盈氣息。可是汽車間和軋棉機之類的東西侵犯了這一帶莊嚴的名字,把它們塗抹得一乾二淨。只有愛米麗小姐的屋子巋然獨存,四周簇擁著棉花車和汽油泵。房子雖已破敗,卻還是執拗不馴,裝模作樣,真是醜中之醜。現在愛米麗小姐已經加入了那些名字莊嚴的代表人物的行列,他們沉睡在雪松環繞的墓園之中,那裡盡是一排排在南北戰爭時期傑弗生戰役中陣亡的南方和北方的無名軍人墓。
愛米麗小姐在世時,始終是一個傳統的化身,是義務的象徵,也是人們關注的物件。打一八九四年某日鎮長沙多里斯上校——也就是他下了一道黑人婦女不繫圍裙不得上街的命令——豁免了她一切應納的稅款起,期限從她父親去世之日開始,一直到她去世為止,這是全鎮沿襲下來對她的一種義務。這也並非說愛米麗甘願接受施捨,原來是沙多里斯上校編造了一大套無中生有的話,說是愛米麗的父親曾經貸款給鎮政府,因此,鎮政府作為一種交易,寧願以這種方式償還。這一套話,只有沙多里斯一代的人以及像沙多里斯一樣頭腦的人才能編得出來,也只有婦道人家才會相信。
等到思想更為開明的第二代人當了鎮長和參議員時,這項安排引起了一些小小的不滿。那年元旦,他們便給她寄去了一張納稅通知單。二月份到了,還是杳無音信。他們發去一封公函,要她到司法長官辦公處去一趟。一週之後,鎮長親自寫信給愛米麗,表示願意登門訪問,或派車迎接她,而所有回信卻是一張便條,寫在古色古香的信箋上,書法流利,字跡細小,但墨水已不鮮豔,信的大意是說她已根本不外出。納稅通知附還,沒有表示意見。
參議員們開了個特別會議,派出一個代表團對她進行了訪問。他們敲敲門,自從八年或者十年前她停止開授瓷器彩繪課以來,誰也沒有從這大門出入過。那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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