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第3/4 頁)
在這整整六個月中,我沒有一天不想到我在卡斯卡納別墅裡夢見的那些東西,我怎麼也忘不了那些夢(或者隨便你們把它稱做什麼東西)。
“太可怕了,是嗎?”斯坦利夫人接著說,“我感覺到,我不能不感覺到,他這個病是……”
“是在卡斯卡納別墅裡得的?”我問道。
斯坦利夫人看著我,顯得十分驚訝。
“你為什麼這麼說?”她問我,“你是怎麼知道的?”
接著她把情況告訴了我。在這一年前,那如今沒有人住的臥室發生過致命的致癌事件。自然,她也就聽從最好的勸告,也就是認為,最謹慎的辦法莫過於讓那間臥室空著,不要再讓人在裡面睡了,她還把它徹底消毒,重新粉刷了。然而……
讚揚譯
5.蛋
〔日本〕夢野久作
三太郎唸書念煩了,信步走到內院透透氣。
天空飄著一片雪白的卷積雲,和煦的陽光溫暖地照耀大地,郊外的村落感覺像是沒人居住似的寂靜,和隔壁相鄰的泥地叢生著一大簇波斯菊,花瓣紋風不動地朝著各方向反射著這般和煦的陽光。
忽然瞥見花蔭下潮溼的黑色泥地上,有個像嬰兒頭般大小的白色圓形物。
“咦……那是什麼啊?”
三太郎有些好奇地靠近一看,原來是顆大大的蛋,白色的蛋殼還帶著大理石般的光彩。一旁地上不知道是用竹片還是什麼東西寫的字,還用像蛋一般圓形的曲線圈著。
……給三太郎先生……露子。
三太郎一看,慌忙地用木屐將這文字踩掉,然後跨過波斯菊花叢,抬頭看著空地另一頭隔鄰的二樓。
二樓和樓下的遮雨板都緊閉著,斜貼著一張上頭寫著“租屋”二字的新半紙(半紙,一種日本紙,習字、書寫信之用。)。好像是昨晚三太郎睡著時,露子她們一家就不知道搬到哪兒去了。
露子和三太郎第一次見面是在今年春初。那是露子一家剛搬來這裡不久的事。那時現在貼著招租紙二樓的紙窗一拉開,憑欄俯眺庭院的露子,剛好和將房間紙門敞開唸書的三太郎,兩人的眼神就這麼交會了幾秒,然後有點猶豫地別過。露子就這樣冷冷地垂著眼將紙窗掩上,看到露子如此反應的三太郎也靜靜地起身將拉門關上。
之後一直到昨日為止的數月間,露子和三太郎每天就是以這樣的方式打照面。雖然彼此都互有好感,但是卻又故意擺出一副冷淡的態度……就算不小心眼神交會,也會慌忙地別過臉,像逃避什麼似的縮回屋裡;於是兩人漸漸習慣彼此這種態度。然後連一次微笑打招呼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分別了。
這兩人真的很愚蠢不是嗎?
為什麼態度如此的固執、矜持呢?
為什麼沒有察覺到彼此有著好感呢?
……三太郎知道原因。
……其實,第一次見到露子的那晚,三太郎的魂魄就從熟睡中的肉體悄悄地脫離,然後來到剛好是現在三太郎站著的這塊黑土上,和早已等得不耐煩的露子偷偷相會。之後每天晚上三太郎的魂魄都會來到這裡和露子相會,彼此互訴衷曲,一起哭泣,一起歡笑。
起初三太郎以為這一切只是源於自己的幻想,覺得十分羞恥,只敢偷偷埋在心裡。就算只是看到露子的背影,或是瞄到一眼她穿著和服的身影,都會覺得心中充滿歉意、羞愧和害怕……不知不覺地表情就變得很僵硬。
不過這時看得出來,其實露子也和三太郎抱著同樣的心情。露子和三太郎眼神交會時,就會露出一種無法形容既冷淡又緊張的表情,然後埋藏在露子心底的秘密就這樣交織成一篇故事;所以三太郎的幻想絕對不是他個別的迷惑。毫無疑問地這兩人的魂魄就這樣悄悄脫離肉體,每天晚上在這裡沉溺於幽會的歡愉……就這樣三太郎漸漸地清楚意識到這件事情。像這樣兩個人因為無法談一場現實中的戀情,而滿足於只有魂魄的交歡,絕對不是害怕談戀愛,而是彼此都畏懼著現實戀愛中必然會產生的“某種結果”……至少這件事,三太郎的心中十分清楚明白。
雖然白天兩人四目相接時,總是態度冷淡面無表情,但其實兩人心中和日落時分等不及在那黑土上幽會的歡愉心情是一樣的。
就這樣夏天過去了,不知道是誰在黑土上撒下的種子,長成了一片茂盛的波斯菊花叢。然後時序入秋,轉眼間就盛開成今日這般美景,發生了奇事。
一時之間三太郎的心情有些微妙、恍惚,他輕輕地抱起那顆蛋。仔細一瞧,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