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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天是星期幾?”我問大哥。
“不知道,”他打著哈欠說,“不知道,因為我在小弟出去找你後,喝足,吃飽,然後倒頭便睡,睡得很死很死。”
友人笑著講完了這個故事,給我遞來一杯摻香料的熱葡萄酒,然後總結似的說道:
“親愛的,這就是從前的暴風雪。你興許會輕蔑地說這些都很平庸。然而現在倒是來場暴風雪看看,像從前那樣,我到院子裡去取木柴,把你留在屋裡,喝著加上香料的熱葡萄酒,你左等我不來,右等我不來,就出門去找我。我回來時不見你的人影,只看見喝得差不多的葡萄酒,而在你的皮大衣下,在我讓你躺下的床上,一個陌生人,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對我聲稱他正是我們共同的朋友斯特納福魯……是啊,”友人一邊呷著香噴噴,熱騰騰的甜葡萄酒,一邊懷戀地說,“是啊,斯特納福魯此時此刻怎麼樣呢?我已二十年沒見他了。斯特納福魯,這個可憐的傢伙,你還記得他嗎?這傢伙,對,這傢伙明白從前的暴風雪意味著什麼,天哪,他越是明白,講述時就越動聽,越美麗……”
高興譯
4.恐怖島
〔英國〕w。薩姆伯洛特
基爾·艾略特抓住高牆光滑的石塊,任愛琴海灼熱的陽光燒烤頸項,透過一條裂縫朝裡面窺望。
這座小島點綴在愛琴海的中央,彷彿巨大藍盾上的一粒水晶石。他來到這座島上,希望會發生一些什麼事情,就像高牆後面所發生的那樣。
高牆後面的花園裡,有一座淙淙湧動的噴泉。噴泉中央是兩個赤裸的人體,一位母親和一位孩子。
一位母親和一位孩子,緊緊摟抱在一起,用紫紅色、墨綠色和其他的玉石雕琢而成——雖然看上去似乎不大可能。
他從衣袋裡掏出一支鉛筆型的小東西開啟。是一支微型望遠鏡。他氣喘吁吁地再次透過縫隙朝裡面窺視。天吶,那女人看得清楚極啦!腦袋微微傾斜,眼睛睜得老大,一副萬分驚奇的模樣,她看見什麼啦?她一隻手擱在光滑的大腿上,另一隻手沒去遮擋豐腴的乳防,而是摟住了孩子。
他用職業的眼光審視著這尊雕像,大腦飛速運轉,想確認出它的作者,但是未能成功。根本辨認不出年代,可能完成於昨天,也可能完成於幾千年以前。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任何一部花名冊上都不會載有它的名字。
基爾發現這座小島純屬偶然。他乘坐一艘古老的希臘凱伊克(凱伊克,地中海東部沿岸國家的一種輕便帆船。)在愛琴海上巡遊,漫無目標地從一座小島駛向另一座小島。從雷斯波斯到齊奧斯,再到薩莫斯,橫穿這片充滿傳說的大海和塞克勒迪斯群島,踏上了神曾經像人一樣在上面行走的古老的土地。這些埋藏著大量珍寶的島嶼呈現在基爾眼前。如果碰上什麼東西能使他高興的話,他肯定會掏錢買下來。可是很少有什麼東西能讓基爾高興。很少。
凱伊克的引擎在一場不大的風暴中熄火了,只得聽憑風浪將他們吹向西南方向。等到風暴停止,引擎又半死不活地重新發動起來,一路喘著粗氣向前開去。沒有收音機,但是船長毫不在意。有誰會在愛琴海迷路呢?
他們像一隻小小的甲殼蟲在藍澄澄的大海上漂啊,漂啊,等到後來,基爾終於在前方看見了一個灰濛濛的影子,那是一座小島。望遠鏡中那一團黑影越來越近,他倒抽了一口冷氣。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堵將小島團團圍住的不可思議的高牆,一片巨大的馬蹄形磚石建築從海中升起,彎彎曲曲地環抱了幾塊土地,重又沉入海中,沉入處海水翻卷,白浪滔天。
他提請船長注意。“那裡有座小島。”
船長笑笑,斜眼看了看基爾手指的方向。
“島上有牆。”基爾又說。
船長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他掉過頭,不去看那座小島。
“那不算什麼,”船長冷冷地說,“上面只有幾個牧羊人,它連名字都沒有。”
“有牆,”基爾溫和地說,“這兒”——他把望遠鏡遞給船長——“你瞧。”
“不。”船長的腦袋紋絲不動,兩眼依然直視前方。“不過是一座古蹟。那裡沒有停靠處,已經有好多年沒人去過那裡了。你不會喜歡那兒的,沒電。”
“我想看看牆,還有牆背後有些什麼。”
船長瞟他一眼,基爾一驚,那眼神流露出擔憂。“牆背後什麼也沒有。那是個破舊的地方,什麼也沒留下。”
“我想看看牆。”基爾平靜地說。
他們最終還是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