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撅嘴,“瑪麗被海勒收買了,知道嗎,把她知道的什麼雞毛蒜皮都告訴他。彼得羅用同樣的方法收買了比利。我晚上一說夢話,那些畜生第二天就會知道。”
“這些鳥事對明星的聲譽至關重要。”達夫·丹尼斯說,“你自然心裡有數。我等你十分鐘,呃——對了,新來了一位記者,從東部報業集團來的。他想私下采訪你,問你作為一個被所有男人都渴望弄到手的女人感覺如何。”
“滾他媽的蛋。給哈利·勞倫斯送一杯酒去,我馬上下來。”
“聽你的吩咐。”小男人說著關上了門。
勞拉探過身子,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今年三十五歲,通常看起來只有二十九歲。可是今兒晚上她看上去簡直像有四十歲。因為她累了——天哪,太累了。不勝其煩的客套話啊,聚會上的女主角啊,等等,等等——好在這一切都已過去。接連不斷的轟動之後,她解除了與公司的契約。現在她終於可以與哈利一道組建自己的公司,拍自己想拍的片子了。他已經與聯合公司商談過三部片子的事宜,這意味著他們每人可以賺到好幾百萬。更重要的是,他們可以因此逃到海外去,逃離所有那些用明星的血做墨水寫文章的無聊文人和畜生。過去五年裡,那些傢伙一直在吸她的血,企圖將她的背景和她的過去公之於眾——而這正是她和哈利竭力想藏匿的。
她在好萊塢引起轟動之前的那七年生活居然在她臉上一點也看不出來,這不能不說是個奇蹟。七年中她在全國各地的廉價雜耍班子裡表演過,跟丈夫喬治一起跳脫衣舞,像個小丑,喬治,在她生病後拿走了她掙來的一切,然後一腳把她踹了。喬治,一生中所做的唯一一件不算自私的事情,是在紐瓦克的一樁搶劫案中被人謀殺了。當她在報上讀到他的死訊時,她感到一輩子都沒有那麼快活過。
可是海勒·法蘭奇和比利·彼爾斯是多麼想把這件事情捅出來,捅給全國的三百家報刊和幾千萬讀者啊!
幸虧有了哈利·勞倫斯——噢,感謝上帝派來了哈利!
此時她彷彿看見了他,個高肩寬,聲音平緩,正在樓底下與那些記者和小明星從容周旋,逗得人人發笑,甚至連海勒·法蘭奇也被逗弄得神魂顛倒。現在她和哈利可以雙飛雙宿啦——現在他倆已經擁有了自己的公司。當然,首先得收拾海勒!她許諾過給海勒提供一條獨家新聞,那個掌管好萊塢流言欄的長舌瘦女人自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機會。
又有人敲門。她快活地轉過身。
“進來,哈利!”
門開了,可是進來的卻不是哈利·勞倫斯,而是一個個頭很小的男人,留一頭黑髮,戴一副很大的塑膠架眼鏡,幾乎把整個臉都罩了起來。勞拉在一瞬間似乎感到來者似曾相識,可是這點感覺馬上就被惱怒沖掉了。
“你是誰?”她喝問,“跑到我房間裡來幹嗎?”
“東方報業集團,”來人小聲回答,“就想跟你談一小會兒。”他掩上門,緩緩地環視了一遍舒適的梳妝室。
“我跟達夫說過在樓下見你!”
“我想你還是更願意私下談談吧,格羅麗婭。”
“怎麼,你——”她說不出話來。用手捂住胸口。“你叫我什麼?”
他取下巨大的塑膠眼鏡,弄散油亮的黑髮之後慢慢地閉上右眼,半睜著眨動起來。
“現在認出我了吧?”
“不!哦,不!”在她內心一個聲音在叫,喬治!沒有死!沒有死!“這不可能!見你的鬼,你死了,報上說的,紐瓦克的搶劫案。”
“是個誤會,故意弄出來的。總之我蹲了大牢,用別人的名字,六個月前才被放出來。你可讓我好找啊,小寶貝。新名字,新鼻樑,新牙齒,新事業,以前那個喬治和格羅麗婭喜劇演唱團裡的老格羅麗婭·戈登可是一點影子也見不著啦。你現在這地方不賴,比我倆以前混飯吃的那些耗子窩強多啦。”
絕望和憤怒幾乎讓她發抖。這就是喬治,就是他,從死神的手裡溜了回來,又來糟蹋她的生活。
“你要什麼?”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如果要錢,我付你兩萬五千元了斷一切,然後離婚。”
“離婚?”喬治咧嘴一笑,露出發黃的大牙。“我可不幹。我是你親愛的丈夫,在經過一段很不情願也很無奈的離別之後,又回來看你來啦。”
“我情願死,”她厭惡地說,“你過去是一頭豬,你現在還是一頭豬。五萬。我上哪兒去借來就是,用五萬塊去填你那個洞。別忘了,我可知道在克利夫蘭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