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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賬,將衣服扔在一邊,賭氣不穿。卻看到媽媽拿著新衣服那種從沒見過的驚喜的表情,她覺得媽媽太沒骨氣了。楓葉反過來關心地問:“栓子,你來這裡過年,那女人會讓你?”
栓子不屑地說:“她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她不能同你比,她又矮又小,沒心數,我說啥她聽啥,過年她就回孃家,咱只圖她給生了個兒子。”
少言寡語的楓葉更沉默了,栓子不敢讓小女人和孩子來村裡亮相,從來不敢,他知道自己不道德,害怕村裡人戳脊梁骨,也算是給老母親和女兒們留了點面子。他想自己一個開計程車的司機,有什麼資格有兩個妻子?不是不要臉,是沒辦法呀,誰叫老婆的肚子不爭氣呢。這與丈母孃重男輕女也有關,生大女兒芬芬時,孃家人來送粥米,一個大箱子裡盛著一些鹹菜,栓子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告訴母親,母親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講究,就讓村裡最聰明的一個老年婦女來看看,可不能失禮。那老年婦女圍著大箱子轉了三圈,又蹲下身來,小心地拿起一根莖,用舌頭舔了舔,進而吞進了根莖,一邊嚼一邊說:“鹹菜,鹹菜,這是嫌女兒生了個閨女。”栓子才知道生閨女連自己的丈母孃都嫌。
第二個閨女芳芳出生了,一大早,他揣上一袋子槓子頭火燒去丈母孃家報喜。一路上不但不喜,實在有些窩囊的感覺,碰上熟人都不好意思說話,似乎低人一等。丈母孃來了,又是讓人捎來了個箱子,盛著一些鹹菜,他這一次再也沒問,悄悄地倒在餵豬的池子裡,他對自己女人又多了一些厭惡。
坐月子的楓葉也感到萬箭穿心,淚嘩嘩地流下來,頓時胸間湧起一股熱流。她感到喘不動氣,用手一摸,兩個*像球那樣鼓了起來,村裡的接生醫生還沒走,趕忙跑過來給她順氣。重壓之下,楓葉感到一股熱流奔流而下。不好,血!婆婆嚇得大叫,醫生忙住了手,急得轉圈,血繼續浸,只好打120,送到醫院時,楓葉的臉已經白了。輸血2000CC,才算搶救過來了。三十二
金老爺子的右眼皮跳了許多天,他用手揉了揉眼睛,嘴裡念道:“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心裡一驚,不踏實起來。
金老爺子是個很利索的人,一個局長路過金家村,內急,一頭進了金老爺子家,找廁所,一抬頭,映壁牆上掛著兩張擦得錚亮的鋤頭,院子裡一塵不染,花草茂盛,農村簡直沒有這麼幹淨的廁所。局長認為這家男人一定是個利索男人,他這幾天正想找個看門的,機關大門的守門人不但要勤快還要乾淨,當他看見金老爺子時,才發現他的腿不方便。
《土窯》 第八章(7)
金德仁在考慮,紙是包不住火的,少紅不肯流產,讓他沒了主意。如果孩子生下來了,也許父親喜愛男孩兒,不會責備他。可是想起錢二妮,想到這種事會在村裡傳開,他還是很後怕的,他是金家村有頭有臉的人物呀。再後怕他也是喜歡少紅的,他已經同少紅有了很深的感情,他的心已經回不到錢二妮那裡去了。他要去父親那裡說和說和,讓他有思想準備。
金德仁來到金老爺子身邊,吞吞吐吐地說明了來意。
金老爺子終於聽明白了大兒子的意思,他從椅背上猛然直起腰來,翹著山羊鬍,用發抖的手指著金德仁喊道:“打住,打住,你還有臉說!你這麼大年齡了怎麼好意思去禍害人家大姑娘,你的良心叫狗吃了!”
老爺子說:“你有老婆有孩子現在又搞了個女人,還有了孩子,你還像立了什麼大功似的來我這裡說,你真是丟人丟到家了。你這是什麼?這是流氓!這是流氓!”
老爺子氣得渾身發抖,頭扭到一邊去。
“好吧,我也一大把年紀了,別人會笑話我養兒失教,我的臉在村裡沒了,我以後說的話沒人聽了,可是,我說,我只有兒媳婦孫子孫女,沒有兒子了。”說完,他顫顫地搖著輪椅走回屋裡,不再出聲。
德仁賴著不走,跟進來,老爺子抬手給了他兩巴掌。他跪在父親面前說:“你打吧,我和她有感情了,打死我也改不了了。”
老爺子看到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說:“別以為這是小事,你這個大男人在這事上多用了心,在正事上你就少用了心,你有後悔的那一天,到時候可別說我沒管你。”
“我是沒辦法了;那女孩子懷了孕;已經六個多月了。”
老爺子說:“咱這個村,你去打聽打聽,自有《婚姻法》以來,沒一個離婚的,你這是開了先河,好事輪不到你頭上,壞事你領著幹,你才過了幾天有錢的日子呀。二妮和你拼死拼活地掙錢,掙了錢就是為了過上好日子,有錢了卻連家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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