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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金德仁問。
“我來串個門。”栓子很不自然地說,“你呢?”
“我也是來串門。”
兩人的臉都紅了。見栓子進了一樓,德仁想不通栓子來這裡幹什麼。進了門,將這個疑慮同少紅說了。少紅告訴德仁,一樓的小王也是一個人過日子,她的兒子不到一歲,聽她說過男人也姓金,可能就是栓子了。德仁很少回金家村,回去時間也很短,不去打聽什麼,自然不知道村裡的事,況且小青年們各有各的致富門路,很少呆在家裡,德仁聽說過栓子非常重男輕女。的確栓子有兩個女兒,計劃生育一月一查,再也沒有機會超生,他偏偏是那種特別重男輕女的人,心裡不痛快,他時常有一種不如人的感覺,每年春節他都會蒙起被頭大哭一場,連自己的老母親都罵他異樣。他嫌自己運氣不好,嫌老婆不行,生第一個女孩時,他就對老婆反感,譏諷說:“人家的老婆都生兒子,你也生不出來。你再生閨女,我給填回去!”楓葉說:“你又不是沒上過學,你不知道生男生女是男人的事嗎?你那個裡沒有男種,你叫我上哪裡要?”他很生氣,一腳踹在她的腰上:“我是真正不痛快,你竟然同我開玩笑。”他的臉再沒放晴過。他被派出所在妙妙理髮店抓住後,乾脆連臉也不要了,一再地往那裡跑。他在外搞出租,過秋的時候,也不回來。毒辣辣的太陽下,老婆楓葉在鬆軟的地裡拉著滿滿的一三輪車玉米,兩個幼小的女兒在後面低著頭用上吃奶的勁向前推。看到別人家的男人忙碌的身影,楓葉的眼淚撲簌簌地流下來。
栓子偶爾回家也是坐在屋子裡喝茶水,從來不幫妻子幹農活。楓葉想,要這個男人幹什麼呢?有一天栓子對楓葉說,他要離婚,因為在外面有了兒子。楓葉剛從地裡回來,沒有熱水,她正舀了一勺涼水才送到嘴邊,聽見他的話,勺子一下子掉在腳邊,忘記了口渴,帶有泥的褲角上又濺上了一些水,同時她的尿也順著褲角流下來了,心臟急速地跳個不停,眼前一黑,倒在地上。當她醒來時,自己一身泥水地倒在床上,大女兒小女兒都在哭泣。想起了剛才的事情,她坐了起來,給兩個孩子做飯。男人見她醒過來了,也不說話,從村裡的小賣部裡買了些現成的菜和饅頭放在桌子上。大女兒芬芬明白事理了,知道是爸爸的事,一句話也不同爸爸說,小女兒芳芳才兩歲,偎在他的懷裡嘻嘻地笑,四個人吃飯時就八點多鐘了,楓葉本想著晚上還要綁黃瓜蔓子,這樣一點心緒也沒有。她坐起來,平靜了一些,吃的飯又吐出來了,她要出去走走,在家裡也是難受,她去了棚裡,在路上她的淚嘩嘩地流下來,到了棚裡她放聲痛哭。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土窯》 第八章(6)
有人敲大棚的門,她側耳聽聽,是他男人,他幾乎沒來過棚裡。楓葉在廉價的球衣球褲外面披上了件襖,開了門出來,栓子冷冷地說:“你沒事吧?”楓葉想:他是怕我自殺呢。就說:“我沒事。”
“我要走了。”
“你不要走,你想離婚,咱們離婚吧,不過你得答應我個條件。”
男人忽然有了笑容,他絕想不到女人竟然這麼通情達理。他說:“你說吧,只要讓我走,讓我名正言順地有了兒子,我什麼都答應你。”
她說:“讓我想好了,咱再去民政局離,家算我的,女兒你都要,就是說都在你名下,我撫養就行,你有錢給我,讓我們的孩子上學,女孩子也是孩子,你不能不管她們了,永遠要管她們,她們是你的親骨肉,你做到了這一點,你走就行。”
他竟然連連答應:嗯嗯。他想家算什麼,他已經有一套單元樓值十多萬元,家裡蓋的屋才花了二萬多元,女兒也不是累贅了,大一個嫁一個,這時他恨不得給妻子磕個響頭。離婚這件事栓子沒說,他的媳婦更沒說,可是村裡人都猜個*不離十。村裡人關切地問一臉愁容的楓葉,楓葉拒不承認,說沒有的事。村裡人都搖搖頭表示不理解:你看他那兩個女兒長相賽天仙,他怎麼捨得不要了?
離過陰曆年還有五天,滿面紅光的栓子回來了,他拿著二千元錢,給兩個女兒買了過年的衣服。來家過年的事他早在電話上同楓葉說了,還給楓葉買了一件外套。栓子大年三十第一次這麼歡喜,話也多起來。而楓葉也顯得十分高興,嘴唇不斷地抖動,好像自言自語,近了又沒聲音。楓葉的婆婆覺得不對勁,看看兒子沒有什麼反應,也不便多話。栓子慶幸自己有了兩全其美的辦法。大女兒芬芬不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