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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妮問他在忙什麼,他說市裡把大隊改成村,咱東西兩個村要分開,怎麼分法,誰也說不準,市裡讓我去開會,說要駐工作組,駐就駐吧,像咱這種情況的可能還有七八個,小莊有小莊的好處,大莊有大莊的好處,隨他們吧。
大強哥說:“二妮,你還不知道吧,我們鄰村發現了古堡遺址,《人民日報》上都登了,你回去看看吧。”二妮問:“咱莊裡怎麼樣?”大強說:“也沒什麼,咱就是種糧食,市裡開大會表彰,全市有八十四戶農民過了萬斤,光咱村就有五個。現在家家有糧食吃,下一步號召大家都種菜,一個戶最少種一個或者兩個棚。” 。。
《土窯》 第六章(4)
“那一天金桃回來說,向什麼人學習,有咱們那裡一個吧?”
“是呀,是個農機場的場長。咱市裡搞建設搞得好紅火呀,有大菜市場了,都到那裡賣菜。我回去多種些蔥,反正有賣的地方了。”
兩人一問一答地說著話,金寶回來了,大強摸著他的小腦袋,非常喜歡,大強問:“你這麼早回來幹什麼?”
“有事呢,老師說了,咱文教局與科協說要舉辦少年電子培訓班,好傢伙,從沒這回事,老師說,回家要錢,打計算機,啪!啪!啪!”他用小手做了個打鍵盤的動作,二妮沒見過,不明白他的意思,但看到金寶逗人喜愛的模樣,開心地笑了,她永遠支援孩子學新東西,她認為什麼事情也在變化,學習總是個好事情。
大強說還有事,急匆匆地走了。
直到中午,金元才回來,來家的時間他也捨不得玩,他想考名牌大學。吃完飯,金元一句話也沒有,騎上腳踏車上學去了,家裡的事他認為都是小事,只有自己的學業才是大事,姐姐沒考上大學對他來說成了壓力,北海市的高考,在全省全國也有名氣,他不能落後,他要盡最大努力去考學。
小金寶也快樂地背上水壺,同小夥伴們邊玩邊上學去了,只有金桃陪媽媽坐著繼續吃。金桃看到媽媽不開心,很不是滋味,她說:“媽,俺爸爸說你也有道理,你不如不去種大棚,多拾掇拾掇家,家裡髒,他的朋友很多是外頭人,人家講衛生也文明,爸爸怕丟面子呀。”
二妮說:“咱是農村人,要那麼幹淨幹啥。這麼多年過來,是不容易,不知為什麼,只要你爸爸離開我幾天,我腦子裡全想他的壞處,只要他在我身邊,我就全想他的好處。”金桃沒說話。二妮說:“我就很不明白,他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我,最早是同理發店的妙妙,要不是我同他吵,他肯定同別人一樣被抓住。同珍子的事,我也是早發現了,把珍子攆跑了,後來聽說,珍子結婚時,陪嫁全是你爸出的錢,這些事當時我不知道,過後都傳到我耳朵裡了。你看,我就是假裝不知道,事情過去了,也就算了,可是事情沒有一而再,再而三的。現在咱家裡有錢了,有車了,也有樓了,我願意他像你二叔那樣為村裡做點好事。為村裡的事拿再多的錢我也沒意見,有錢供別的臭女人花,我就是不願意!”錢二妮的語氣斬釘截鐵。
金桃說:“媽,你愛猜疑,越來越愛猜疑了,你現在最大的毛病就是不自信。我以前是多麼崇拜我爸爸呀,認為誰的爸爸也不如我爸爸好。長大了,你天天在我面前說爸爸的不是,我就反感爸爸了。那時你說爸爸不好,我認為你成心讓我不開心,現在知道你是真難過。媽!你看你都瘦了。”
二妮說:“我和你說這事,都是心裡話,你也大了,能聽懂了,我不會同別人說的,家醜總是不可外揚的,別人會笑話我,我同你說這些,說出來了,心裡就痛快點,也不是為別的。有句話說閨女是孃的小棉襖,一點也不錯。我覺得這一陣你爸爸的心離我又遠了,有時他人在這裡,心早就不在這裡了。你們小的時候咱家裡窮,可是我開心,現在有錢了,我心裡反而老不痛快。”
金桃說:“媽,把你那塊方圍巾摘下來,圍上我買的長條,我勸你多享受生活,買幾件時髦的衣服穿穿,也像人家城裡人那樣,去跳舞,再就是去旅遊,看天下美景,何必天天以爸爸為中心,兩眼只盯著他,過分關注他的事呢?”
錢二妮茫然地點點頭,她不理解金桃說的話,她有什麼辦法呢?白天,她拼命在大棚裡幹活,沒個說話的,綁著綁著黃瓜蔓子,就想到了丈夫身上。晚上躺下,在寂靜的黑夜裡,聽著小兒子金寶均勻的呼吸聲,還是想丈夫,有什麼法子呢?
錢二妮把客廳裡茶几、沙發擦了一遍,才坐下來鬆了口氣,她並沒有因為家裡富裕了而心情愉快。卻常常感覺到金德仁越來越同她沒話說,瞧不起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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