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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那個白衣女人靜靜地站在那兒,背對著韓若冰,她的手臂放在頭上,一下一下,緩慢地擺動。
韓若冰定睛細看,頃刻間,她的瞳孔擴大了。原來,那女人的手裡握著一隻慘白的沒有血色的斷手,那隻斷手上僵硬的手指正一下一下戳著她的亂髮。
她,竟然在梳頭,在清冷的月光下,用一隻斷手梳頭。
◇。◇歡◇迎訪◇問◇
第8節:若 冰(2)
〃啊…〃
韓若冰忍不住一聲驚叫,聲音剛一出口,她就慌忙用手掩住嘴巴。她的眼睛,驚恐萬分地死死盯著前面那個詭異的背影。
也許是受到驚動,那個女人停下了正在梳頭的手。她僵硬地,像一扇旋轉門一樣,緩慢地回過身來。直到與韓若冰面對面。
她的臉上,披著一塊染滿鮮血的面紗,從額頭一直垂到胸前。
韓若冰,如樹葉般拼命地抖顫。她,喪失了逃跑的能力。
〃啊…〃韓若冰猛地坐起身來,背後全是冷汗。
噩夢!
韓若冰大口喘著粗氣,心臟〃撲通〃〃撲通〃狂跳不止。血面紗,白衣女,韓若冰的大腦一片混亂。
又是這個女人!戴著血面紗的女人!她竟然陰魂不散,追到自己的夢裡來。
那是哪一天?自己在那片小樹林裡遭遇了這個鬼女人?昨天?還是前天?
對了,是前天,九月十四日晚上。
那個女人當時說了一句什麼?
…戴著血面紗下地獄!
難道她真的找來了?那具不知死了多久的女屍?她,究竟是鬼還是殭屍?她走路的時候,好像身體是不會打彎的。難道……
此際,皎潔的月光透過雪白的窗紗投射在地上,恍恍惚惚的一片,韓若冰的心也跟著恍惚起來。
長夜無邊。
噩夢的侵擾,讓韓若冰再也無法入眠。
現在是什麼時間了?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一伸手,韓若冰拿起了枕邊的手機。
奇怪,什麼時候又自動關機了?最近這隻手機總是小毛病不斷,看來明天該找人修修了。
按下開機鍵,螢幕上七彩燈光閃爍不止。
兩點十四分。她看清了手機上面的時間。
正在這時,〃嘀嘀〃兩聲,螢幕顯示:您有兩條新訊息。
輕輕一按,第一條簡訊出來了:若冰,明天我來學校找你,關於血面紗…志勤。
韓若冰指尖冰冷。志勤為什麼也提到血面紗?難道他也見到那個戴血紗的女人?想到男友黃志勤也可能身處險境,韓若冰頓時心亂如麻。
一直以來,她對黃志勤都是一往情深。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時時牽動她一顆心起起落落。在她眼中,黃志勤是完美無缺的神,是她的Super Star,她在乎他,遠勝於自己。她把自己的零用錢限制到近乎慳吝,卻竭盡所能為黃志勤奉獻自己並不豐裕的月糧。
想到黃志勤,韓若冰下意識地伸手捏了捏掛在床邊的外套口袋,觸手處稜角分明,隨即,她頗感欣慰地笑了。那是一個珍藏版的Zippo打火機,上面刻著李小龍的半身像。本來黃志勤只是上次見面時隨意念叨過一次,而韓若冰卻不惜跑遍全城最好的幾家精品商場,頗費周折地淘來了這件寶貝。他,應該會喜歡吧。
只要他快樂,她就開心。
她,很美麗,他,並不出眾。可是,愛就愛了,沒有什麼道理可說。
好友田甜曾經提醒過她,別為愛情迷失了自我。自我?在這場明顯偏重的愛情翹翹板上,韓若冰早就沒有了自我。她哭,她笑,全都為了一個人…黃志勤。在他面前,她放下一切驕傲,徒留卑微。
然而,他愛她嗎?她不知道,也不願去想。他愛也罷,不愛也罷,只要他在自己身邊,只要他還需要她,那麼,這對她來說,就已足夠。那麼愛他為什麼?也許,是上輩子欠他的吧。是誰說的,欠什麼別欠情債。既然欠了,那就還吧,還到生離,還到死別。
可是,那個恐怖的荒山之夜……
韓若冰開始深深地自責,為什麼要去那裡?為什麼要拉上志勤?
然而,現在說後悔已經太遲,太遲了。
一聲嘆息。
她繼續按鍵,第二條簡訊跳了出來:若冰,你手機打不通。告訴你一個不幸的訊息,許剛死了。很可能,血面紗的詛咒開始應驗了。你要小心…田甜
一時間,韓若冰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