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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派春逃入孟艮。再追隨囊佔夫人由孟艮起兵攻打吳達善,啟中緬戰端。1769年2月下旬,清軍先鋒攻入孟艮,一番苦戰之後,孟艮潰不成軍。囊佔夫人看大勢已去,跳崖自盡。桂家舊部群龍無首,各自逃命。大戰過後,桂家族人漸漸聚攏了二十幾名男女。經商議,大家覺得緬甸地方到處戰火紛紛,再無平靜之處。有年長者提議回中國。因為這幫人的祖先都是中國人,只不過是隨亡明流入緬甸。他們先是分頭潛入雲南,匯合後一路北上,茫無目的。這幫人原在桂家時,只知跟隨大土司東征西討,過慣了打打殺殺的日子。進入中國境內,卻沒有任何謀生的本領。嘯聚搶掠又怕招來滅頂之災,故而一路乞討。無奈又不通苗漢語言,竟也沒有乞丐的樣子。只是呆呆地將手掌伸向路人。是疆提對賈亞希瑪說的那句桂家話引起了注意,那名乞丐才對他們尾隨不捨。如若不然,也許疆提就和這幫桂家人失之交臂了。
疆提也將自己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
眾人請求疆提拿主意—今後怎麼辦?
驀然擁有了二十幾名部眾,疆提竟然一時沒了主意:“怎麼辦?”她問賈亞希瑪。
“少主人去哪我們去哪!”“少主人所在的地方就是我們桂家人的家!”“上刀山下火海,我們跟定少主人了!”眾人七嘴八舌地說。
賈亞希瑪說道:“既然大家好不容易才聚到一起,就斷無再分開的道理。現在,要緊的是先找個能立足的地方。”
“立足?怎麼立足?緬甸是回不去了。在中國有能讓我們立足的地方嗎?”一個乞丐說。
“我們桂家人最可憐了。在緬甸時,人家總說我們是中國人。到中國,別人又說我們是緬甸人。別人都有自己的故鄉,可是,我們的故鄉在哪裡呢?”又一個乞丐附和道。
“能安身立命的地方就是家鄉。”賈亞希瑪說。
“我們橫豎得活命!實在不行我們就去佔山為王。當年,宮裡雁大土司能夠在緬甸打下一片天地,現在我們也能!少主人,你就帶我們幹吧!大不了一死。”一名年老的乞丐憤憤不平。
“萬萬不可!”賈亞希瑪說,“桂家人英雄蓋世,切不可淪落為匪!”
“你是什麼人?桂家人的事也輪得到你插嘴?”一名乞丐看著相貌迥異絕非族類的賈亞希瑪,牴觸情緒溢於言表。
疆提立即說道:“他是我的丈夫,也算是桂家人。如果你們認我這個主人,他同樣是你們的主人。”
眾人不語。
疆提接著說道:“從現在起,他—賈亞希瑪就是我們的頭人。如果你們接受,就請你們拜見頭人。否則,我就和他馬上離開,諸位敬請自便。”
眾人聽罷,議論紛紛。須臾功夫,那個跟蹤賈亞希瑪和疆提的乞丐跪倒行禮,口稱:“僕人阿森,願為頭人效勞!”有更多的人跪下:“願為頭人效勞!”所有的人跪下:“願為頭人效勞!”
賈亞希瑪覺得這幫桂家人太扎眼,怕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便買了一些苗人的衣物讓眾人換上。又置辦了若干馬匹。經過一番裝扮之後,這幫人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馬幫。然後計劃把他們帶回大理,對於中國的城市,相比之下賈亞希瑪還只是對大理更熟悉一些。賈亞希瑪的計劃是,把桂家人帶到大理之後,用剩餘的銀子買一處莊園,讓疆提和她的族人生活有靠。然後,自己還得離開。中國畢竟不是自己的故鄉,而且還有佛眼尚未找到。此時的賈亞希瑪並不知道佛眼已經落入疆提手中。
一支奇特的馬幫離開了叢江縣城,一路往南,迤邐而行。當他們走到威寧地界時,一個預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
那是1770年12月初,冬天的山野有些清冷。路上人跡稀少。二十多人的馬隊在空曠的背景下顯得頗有幾分氣勢。
危險正在悄悄逼近。
在那個時候,二十多匹馬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哪怕對一個彝族土司來講也是如此。這裡正是彝族土司諾蘇的地盤。從這幫人馬一踏入這塊土地,諾蘇的人就已經悄悄盯上這塊送到嘴邊的肥肉。倘若是真正的馬幫,諾蘇是不敢輕易招惹的。然而,馬幫有馬幫的規矩。馬幫所過之處,無不與當地的土司聲息相通,利益均沾。這幫人冒冒失失的,不像是走江湖的樣子。所以,諾蘇土司決意出手。
馬隊穿過一片平塘,再次進入綿延不絕的大山。
重巖疊嶂,峰巒起伏。
暝色漸起。
狹窄的山路僅容一騎,二十多騎呈一字長蛇陣蜿蜒而行。
諾蘇的人馬突然從草叢中、從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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