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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路。她說軍長這兩天就要回來,她一定去說。”
我聽了彭傑這些話,心裡好高興,又問:“黃錫成呢,怎麼沒看見他?”
彭傑聽了,有些驚訝:“黃錫成還沒回來麼?他說是有點事情,從我姨媽家出來就分手了啊。”
第二天,彭傑又來說:“大姐,羅渡溪打了一仗,是廖大哥帶人去打的。”
我一瞪眼:“你莫亂說。”
彭傑說:“哪個哄你?嚴縣長接到電話,喊派兵。我和周輝同就說,嶽池城裡就這點隊伍,現在形勢這麼緊張,派出去了,你這縣城還要不要?嚴縣長就沒有管。我們又勸他說,還是要給自己留條後路,以後凡是廖玉璧的隊伍,就莫去管。他說就是,陳玉屏還關在這裡,怕要加些人守。李仲生說守什麼,二天廖玉璧打進來了,你把陳玉屏一放,保準沒得事。”彭傑說得搖頭晃腦的,逗得我也忍不住笑了。
又過了兩天,範永安來了,說起羅渡溪那一仗,還打得不小,只是可惜了。我問他可惜什麼,他說:“可惜信來晚了,敵船沒攔住,老譚譚之中也犧牲了。”
我心中一驚,叫他快說。
範永安說:“大哥接到黃錫成送的信,就趕快調集隊伍,準備在渠河沿岸襲擊敵人運送家眷的船隊。殊不知剛把隊伍帶到河邊,船隊就來了。這時對岸的隊伍又沒趕到,只有我們不多的一些人,就動員了一些老百姓沿途追著打。在羅渡溪打了一仗,沒攔住,我們又趕金山寺,打爛了一隻船。眼看水面寬了,敵船隻要下了灘,我們就沒辦法了,這時有人在喊:中間那隻大船上裝的就是夏炯向廷瑞的老婆,他媽的殺了我們那麼多人,讓她們都拿命來抵!老譚一聽這話急了,跳上一隻小船就向敵人衝過去,這邊夏林連忙組織機槍掩護。眼看老譚一個箭步跳上了那隻大船,那船上的人哭爹喊媽,直朝水裡跳,可他自己卻被船上的護兵一梭子彈打倒了,一晃幾下,栽到河裡……”
大家沉默了一陣,江胡氏輕輕地問:“老譚他人呢?找到沒有?”
範永安點點頭,說:“找到了,抱到岸上,才發現中了不止一槍,好密的子彈喲。夏林和屈由路見老譚死得這麼慘,敵船卻跑掉了,氣得不得了,帶了幾十個人回去把羅渡溪打了,把那個什麼市鎮管理處打得稀爛,巡官汪海洋打死了,還打傷了兩個巡警。這一帶四鄉八場和鄰近幾個縣的豪紳鉅富們忙著跑重慶,聽說水路保險些,都帶了金銀細軟住在羅渡溪的棧房內等船,也通通被我們轟了出來,財物全部沒收,聽說東西還不少呢。”
羅渡溪一仗,使敵人成了驚弓之鳥。我們的人又和各地黨組織一起行動,一夜之間,在鄉鄉場場都貼出了“打倒土豪劣紳”、“打倒封建軍閥”、“歡迎紅軍消滅楊森”、“工農紅軍萬歲”的大標語。這些標語都用雞蛋清作漿糊,多少年之後也撕不掉。聽說我們的河東支部還動員了學校的師生,不僅將標語寫上了牆壁和鋪板,還用粉筆寫在大路上。標語也貼進了縣城,嶽池城裡傳廖玉璧的隊伍要來攻城,鬧得一日數驚。我的牢房裡也突然熱鬧起來,提著禮信的各色人物牽線般地進進出出,許多人我根本不認識。還有的穿得花枝招展,一來就三姐長三姐短的,說二天廖大哥的隊伍進城了,麻煩你當姐姐的關照一下,就說我們那口子實在是沒辦法了才去吃那碗飯,請他槍口下留條活路。我莫名其妙地說,你的那口子是吃什麼飯的呀?她才支支吾吾地說,在廿軍裡當什麼長。
我煩得要命,就對袁大娘說:這些人我一律不見。可是她攔不住,說都是有頭面的。我說那就麻煩你把門鑰匙交到李仲生那裡。可是那些人還是不走,在牢洞口守著說。我把牢洞口也關了,他們就把禮信堆在門口。晚上袁大娘開了門,抱著一堆禮盒問我咋辦。我看也沒看,一揮手說:“分吧,你撿兩盒去,其餘的,都分給男監女監的難友們。”
袁大娘抱著那堆禮盒直搖頭,說自從盤古開天地,恐怕還沒見過你這種犯人。
形勢如此緊張,在成都開會的楊森坐不住了,連忙趕回了廣安。楊森在成都參加的是劉湘主持召開的緊急軍事會議。此時的劉湘剛剛擊敗了他叔叔劉文輝,被蔣介石封為四川省主席,又有被紅軍打得焦頭爛額的田頌堯擁戴,氣盛得很;他將各路軍閥召集攏來,提出了六路圍攻川陝蘇區的計劃,給楊森封了個第四路總指揮。楊森回來,立即把他的部隊分成兩部,輪流開赴前線,同時又抓民夫修碉堡,清查戶口,保甲連坐,辦什麼政治軍事訓練班,培訓特務和反共爪牙。聽說叛徒範子奇就在他的什麼大隊裡任少校教官,秘密處死了不少有進步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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