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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只有二姐一個人在家裡。黃楚奎就問她魏連周在哪裡,二姐說到嶽池城裡看病去了。
黃楚奎又問她:“你們溝裡的男人呢?”
二姐說:“這溝裡的男人都是石匠,到各場去做活路去了。”
這一下,黃楚奎和士兵們一起罵了起來,都說是尹元亨這個傢伙又搗蛋,他媽的和廖玉璧有什麼仇,又來謊報,頭一次還沒有把他罰夠嗎?害得我們覺也沒有睡,深更半夜地白跑一趟。一行人一邊罵著,連飯也沒撈到吃就開回城來了。黃楚奎一進城就對團練局長王司義說:“尹元亨這東西混帳,又謊報敵情!我們跑了大半夜,連鬼都沒找到一個,真是拿我們當猴兒耍呢。這回非把他關起來不可!”
王司義把這情況向嚴定禮報告了,嚴定禮真的把尹元亨和他的管家一起關了起來。
又過了一段時間,天氣漸漸熱了。範永安來了一趟,說現在我們四處出擊,人手不夠,能不能設法把陳亮佐弄出去。範永安走了之後,我找陳亮佐、李仲生商量一陣,決定讓陳亮佐做張呈子,找彭傑出來作保。
第二天,彭傑來看我,我說:“彭傑,找你保個人,你幹不幹?”
他連忙問:“保哪個?怎麼不早說?”
我說:“男監的陳亮佐,是我遠房的一個兄弟,家裡有妻室兒女,全靠他教書掙點錢過活,現在弄得衣食無著的,你不如做點好事。”
彭傑問:“他是什麼案情?”
我說:“是去年趕陽合場在路上捉來的嫌疑犯,你就說是你女人的堂哥,從前不曉得,昨天碰到他家裡來人看他,你才知道的。”
彭傑直是點頭,說:“我去試試看。”
周輝同說:“什麼試試看?大姐託的事情,你要努力辦才行啊。我們都可以證明,人家關了一年多沒出過事,規規矩矩的。”
第二天剛吃過早飯,陳亮佐的呈文還沒有送上去,彭傑就笑嘻嘻地來了,說:“有把握!嚴定禮問我是不是真的,敢不敢擔保,我說當然擔保,他就答應了。”
陳亮佐把述呈寫好遞上去後,嚴定禮第二天就提案過堂。陳亮佐照著編好的一套說了一遍。嚴定禮就說:“你找一個保人。”
陳亮佐看了一下週圍,指著彭傑說:“啊,彭大哥在這裡,我找他保。”
嚴定禮就問:“彭傑,你保不保?”
彭傑說:“我當然保,我的親戚。”
就這樣像做了個過場,陳亮佐就被釋放了。
事後,我送了件衣料給彭傑作為酬謝。起初他不要,推辭了好一陣才收下了。李仲生說:“彭傑不錯,講義氣,兩件事情都辦得漂亮。”
彭傑很得意地晃晃腦袋,又看了我一眼,故作委屈地說:“就是嘛,人家巴心巴肝的,還信不過人家,這下子該不會說我要去搶什麼頭功了吧!”
周輝同說:“看你得意的樣子!其實也算不得什麼,都是撞上的,你不過順水推舟、舉手之勞罷了。若是去說動你那個軍長姨爹,讓他把你大姐放出去,才算你娃娃真的有本事。”不料彭傑被周輝同這麼一激,倒認起真來,說:“明天我就回廣安去,去跟我姨媽說,保不準會起點作用呢。”我們一聽,都笑了起來。彭傑以為我們笑他說著玩的,越是著急地說:“不是開玩笑,我真的要回廣安去。聽說現在形勢緊得很,徐向前的隊伍打得很厲害。楊森在廣安四處招募新兵,說不定什麼時候要開拔。我去打聽點訊息,要點錢來給大姐用也好。”
我說:“彭傑,你莫為我費心了,沒有用的。”一邊看了黃錫成一眼。黃錫成就說:“大嫂你莫管那麼多,我也跟他一路,搭個伴兒。”
過了六七天,彭傑回來了,一見面就說:“大姐,不得了!”我問:“啥子事不得了?”
他說:“紅軍啊!紅軍不得了。紅軍打垮了不可一世的田頌堯,又收復了一度失守的通南巴三縣,正以破竹之勢攻進廿軍駐守的營山、渠縣。夏炯和楊漢忠跟紅軍一接火就潰敗下來,一個團長被俘了,一個團長被打死了。接著楊漢域和李朝信在營山的防線也被紅軍擊破,兵敗如山倒,連營山縣城都丟了。紅軍打進了渠縣和蓬安,聽說先頭部隊已直抵離廣安城九十里的花橋!現在軍長正在成都開會,電報一個接一個地打回來。廣安城裡緊張得不得了,那些軍政長官的太婆們都嚇慌了,正在找船,要跑重慶!”
我說:“你姨媽呢?她跑不跑?”
彭傑搖頭嘆氣地說:“她敢自作主張嗎?還不是要等楊森回來。我趁機把你的事情說了,讓她給自己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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