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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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是我的彬兒從重慶回來了,一把抱住他說:“彬兒!彬兒!你怎麼到這裡來了?爸爸呢?”
孩子兩眼望著我說:“媽媽,我是八兒。”
我吃了一驚:“你不是彬兒?”
“嗯,媽媽,我是八兒。大爸爸出去開會去了,這些都是爸爸!”他指著夏林和向老大說:“這是夏爸爸,這是向爸爸。”
同志們都笑了起來。我又把孩子仔細看了一下,見他額頭上有一顆大黑痣,顯然不是彬兒。正在猶豫,就看見夏林又是遞眼色又是擺手的,一邊還說:“八兒你有媽媽了,就不到夏爸爸這邊來了?夏爸爸二天不要你咯。”
八兒緊緊貼在我的身上說:“我跟媽媽在一起。”
我再沒說什麼了。很顯然,這孩子的身世裡,也有一個辛酸的秘密。
我拿出手帕,包住他滿是凍瘡的手,教他說:“八兒,他們是叔叔,不是爸爸。”
同志們就嚷了起來:“八兒,你不喊爸爸,我們不愛你了。”
八兒倒在我懷裡,掏出一朵又蔫又皺的紅梅花,給我戴在頭上說:“嗯,媽媽說的,只有一個爸爸。”夏林笑得更厲害了,說:“大姐,你一來就把八兒佔了,我們不依喲。”
我把花別在頭上插正了,說:“你們這些調皮鬼,專門捉弄小孩。”
向老大認真地說:“倒不是捉弄。開始是大爸、二爸、三爸、四爸,後來就七爸、八爸分不清了。反正大家都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就乾脆都喊爸爸了。”
大家又是一陣笑,一起往向老大家裡走去。
這屋子我熟。餘家場事變以前,是我們上山下山的交通站,現在卻只有屋頂依舊,四壁都成了白莢竹夾成的笆牆,據說原來的房子在餘家場事變中被燒了。我們走進一間屋子,裡邊一張竹子架的床,床上放一張彈弓子,一把木鐧。八兒對我說:“媽媽,這是我的屋子,我們今天就在這裡睡吧。”
我看著他那張紅通通的小臉,一下子將他抱在了胸前。向老大抱了一大堆柴來,燃起一堆火;夏林一邊加柴,一邊招呼大家“坐下談坐下談”。我四處看看,正要在床邊坐下,八兒卻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端著個竹凳子放在我面前說:“媽媽,來坐!”然後對夏林說:“夏林叔,我給媽媽拿好東西來,你替我守住媽媽啊!”
夏林笑著說:“八兒放心,有我給你‘放哨’,你媽媽不會走的!”接著對向老大說:“向大哥,今天吃點啥子好的?大姐回來咯。”
向老大說:“你大嫂已經去挑豆子去了。吃豆花和豆漿稀飯。”
朱老么一聽,嘖嘖嘴說:“依我說,要是能夠搞點鹽巴燒野雞肉招待大姐,是最好不過了。”
向老大指著朱老么道:“朱老么,我說你不是想招待大姐,是自己想吃,是不是?”
朱老么撅著嘴說:“你亂說,哪裡是我想吃?就是想吃又咋個嘛?”
我問夏林這是怎麼搞的,夏林說:“幾個月沒有吃鹽了。大哥說,不能亂花錢。”
我說:“這哪裡是亂花錢?一個個牛高馬大的小夥子,一兩鹽巴二兩力,不吃鹽巴咋行?老么,你帶上幾個人跑一趟,馬上去山邊的么店子裡買點回來。”說著就將我在獄裡省下來的五塊錢掏出來,遞給朱老么。他接過錢,叫上幾個人一道,歡歡喜喜地跑了。
坐了一年監回來,只覺得有了許多新面孔。一問夏林,才知道隊伍擴大了許多,光這山上方圓二三十里內,就有二百人。人多了,春天玉璧到閬中開會,又專門招呼不準帶槍下山,就沒法找秧子回來栽插,到冬天糧食就緊張,錢也緊張。
只是有的是仗打,就這一條,大家覺得很痛快。
天很快就黑了,夏林擺上飯,我一看,果然是豆花和豆漿稀飯,這在我們游擊隊裡,是最上等的飯食了。大家正在高興,八兒蹦蹦跳跳地抱著三個竹筒進來,倒出許多炒好了的豌豆胡豆、焙乾了的斑鳩、野雞、野兔肉,還有豆腐血圓子,都擺在我面前,喊著叫我吃。
我嚐了一塊,香得很,就放下了。八兒看著我,驚奇地說:“媽媽,你不喜歡吃?這是叔叔們給我,我沒吃,專門給你留著的。”
我說:“八兒,媽媽頂愛吃的,只是我們還有許多傷員叔叔,他們為革命流了血,給他們留著吧,等他們早點好,好了去打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