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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高興。夏林跟我這麼多年,總算為他成就了一樁好事。
借佛化險
這些天,各地的游擊隊拿到了通行證,陸續向廣安集中,分散駐在廣安城四周的鄉場上。雷忠厚派他的弟弟雷忠信帶了一部分人,駐紮在恆興場一帶;李榮華派他的手下錢公武,帶了一些人,駐紮在代市場;渠縣的唐虛谷也來了,駐在轉洞橋;陳伯齋把他的一個營從代市場開過來,編入了我這個支隊。另外,鄭起和有一兩千支槍,也是一支很有勢力的隊伍,只是黨員太少,我們就派夏林去聯絡,給他們灌輸革命思想,必要的時候策動起義。後來鄭起和果真起義了,這說明夏林的工作是有成果的。
到處都有我們的人,天天都有人來總隊部聯絡工作,每頓煮稀飯都要煮一斗米。要和紅軍會師了,大家都成天說說唱唱的,興致高得很。
一天,玉璧和老劉政委來了,後面跟著一個穿長衫子的人。我一看,原來是楊雲祿,許久不見,不曉得他又從哪裡鑽了出來。楊雲祿要在我的營部裡協助整軍工作,我一聽,心頭就起了個大疙瘩。果然沒幾天,在門口負責警衛的李仲生就不斷給我反映,說這個人不守制度,天天都要出營門,不曉得在什麼地方逛。
我說他是上面派來的人,總是幹工作嘛,管他到哪裡逛。又過了一天,李仲生又跟我說:“大姐,不對啊,這兩天我看見蘇連清和楊雲祿,成天嘰嘰咕咕的。”
又過了一天,鄰水的隊伍開來了,楊雲祿突然跑來問我:“你們的部隊,總共有多少人?”
我很詫異,心想你是來做政治工作的,這麼多天了,怎麼還不曉得有多少人?於是就說我只管我這一攤,具體數字,你去問老劉政委。
他說:“鄰水那邊的人不夠。”
鄰水的同志今天才來彙報情況,都沒談到這個問題,他憑什麼說鄰水的人不夠?
他見我沒開腔,又說:“鄰水那邊很重要,那邊作根據地,比這邊好。”
這哪裡像什麼組織上派來的人?盡開黃腔!鄰水那邊,哪有這邊富足,哪有這邊的群眾基礎好。我們在這一片苦心經營了整整十年,如今扯起了這麼大的陣仗,多不容易。再說我們把隊伍集聚在這裡,是要借路和紅四方面軍會師,連鄰水的人都開了過來,還說鄰水比這邊重要?
他像發命令似地說:“你們這部分人,要立刻開到鄰水去。”
我問他開到鄰水去做什麼,去攻城嗎?他盛氣凌人地說:“你別管,我指揮。”
我盯著他,真想吐他一臉口水。
他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指著我說:“你們這支隊伍困難多啊,你知道嗎?都是各縣調來的,團不攏!不調出去要出問題的!”
出問題?出什麼問題?是姚生榮的隊伍出了問題?是葉濟的態度有了變化?金積成和唐俊清天天都在下面轉,怎麼就沒聽他們說?我立刻把他兩個找來,把楊雲祿的話說了一遍。金積成說:“撞到他媽的鬼了,大家的情緒都很高,哪裡來的謠言!”
這事過了沒兩天,又出了一件事。我們的隊員劉子雄到葉濟那裡辦事吃飯時,和葉濟的一個叫陳厚兒的兵,因為幾句話打了起來,陳厚兒一槍打掉了劉子雄半邊耳朵,劉子雄捂著耳朵在廣安城裡攆了兩條街。我立即叫人把劉子雄找了回來,又派唐俊清去給葉濟解釋。劉子雄很委屈,說:“那傢伙侮辱我,說看我們餓得造孽,賞塊肉給我吃,居然還開槍打我!我寧輸腦袋不輸耳朵,非打下他的耳朵不可!”我說:“我們堂堂正正不受人家的欺侮,這當然是對的。只是怎麼能打架,在城裡攆了兩條街,人家會怎麼看我們?現在老百姓就是說我們紀律好,和軍閥的兵不同,你咋能破壞這個印象……”正說著,鄭濤帶著陳厚兒過來了,說是葉旅長叫來道歉的。
我說道什麼歉,我們的人也有不對,現在都是一家人了,有什麼話說得清楚的,打架多傷和氣。
陳厚兒嬉皮笑臉的,上來拍拍劉子雄的肩膀,說:“就是嘛,你哥子我兄弟,都是出來混口飯吃,你為你的老闆,我為我的老闆,大家都穿一色衣服,當丘八。”
劉子雄一聽又毛了:“誰跟你是一色人物?你才是丘八,老子當的是自衛軍!你是為軍閥,我是為老百姓,不要扯在一起!”
陳厚兒說:“你為老百姓?那你們投靠我們楊軍長做什麼?你這衣服,這槍,這吃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我們發的?等兩天,你們就要跟我們一樣,開上前線去填紅軍的炮眼兒,一樣當炮灰……”
劉子雄眼睛一瞪,當胸就掀了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