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是“文化大革命”,我們接到好幾封告狀信,其中一封自稱還是廖玉璧的同學,說廖玉璧上山是當的“土匪”,烈士是假的;還說華鎣山游擊隊根本不存在,後來江青也持這個觀點。一時關於這部書稿和陳聯詩同志的是是非非,鬧得紛紛揚揚,事情就這麼擱了下來。後來聽說廖寧君同志因此憂憤成疾,不幸去世;沙汀同志在“文革”中也受到牽連。“文革”後期,沙汀同志來了北京,又和我談起這件事情,茅盾先生也曾專門找我問過這部書稿,可是當時由於事情本身沒弄清楚,不可能出版,只有等待機會。
一晃三十年過去了。“文革”之後,四川的地方黨組織推倒了一切不實之詞,對陳聯詩夫婦的革命鬥爭歷史作了公正的評價,追認廖玉璧同志為烈士。最近又聽說他們的外孫輩已將書稿整理成了一本可讀性很強的傳記文學作品,並將由中國青年出版社作為重點圖書推出,我的心裡非常高興。陳聯詩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女性,她放棄了優裕的生活條件,和工農大眾一起堅持了二十多年的武裝鬥爭,丈夫犧牲之後仍然孤兒寡母鬧革命,在非常艱難的條件下從不妥協低頭,這是很不容易的。我希望廣大的讀者朋友特別是青少年朋友們讀過之後,能夠從中受到深深的人生啟迪。
功垂青史 光照後人
——《“雙槍老太婆”陳聯詩自述》
黃友凡
我是一名長期在四川從事黨的地下工作的老同志,早在三十年代末就認識了陳聯詩同志,並和她的孩子們一樣尊稱她為“詩伯”。多年來,我和她及她的全家一直保持著親密的戰鬥友誼,也和許多熟悉她的老同志一樣,一直關注著她留下來的五十多萬字的口述回憶錄。
現在,這些極其珍貴的資料,終於由她的後代寫成傳記文學出版了,我手捧書稿,反覆閱讀,激動的心情難以平靜下來。
一九二六年,我黨正是幼年時期,對於武裝鬥爭還處於摸索階段,接受了馬列主義的青年知識分子廖玉壁毅然接受了黨組織的派遣;帶著妻子陳聯詩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川北華鎣山下的嶽池縣。他利用自己的有利條件,一攬當地的民團武裝大權,和同志們一起抓住群眾和中小地主痛恨反動軍閥的心理,發動了以抗丁抗糧、地方自治為旗幟的“川北民軍”起義,並以此為基礎建立了我黨直接領導的革命武裝,在極其險惡困難的條件下堅持了二十多年游擊戰爭,這在四川和全國都是罕見的。他巧妙地利用各派政治力量之間的矛盾,制定靈活多變的戰略戰術,牽制了反動軍閥“圍剿”紅軍的大量兵力,為川陝革命根據地的建立和發展作出了重要的貢獻。尖銳複雜的鬥爭將廖玉壁從一個出身於地主階級的青年知識分子,鍛鍊成我黨傑出的模範先鋒人物和當地群眾愛戴的領袖,同時也培養出一大批堅強的革命骨幹,他們緊緊依靠與群眾血肉聯絡的這個法寶,在敵人的血腥屠殺中咬緊牙關堅持下來,使華鎣山區這個毗鄰重慶的戰略要地,一直成為插在敵人心腹之地的一柄利劍。
我相信看完這本書的人們,也一定被陳聯詩這個與眾不同的女性形象所征服。她在丈夫的引導下走上革命道路,總是搶著去完成那些既重要又危險的任務。她沒有經歷過戰爭,卻一次又一次將生死置之度外,冒著槍林彈雨勝利歸來。她沒做過生意,但為了游擊隊的生存,她開服裝店,當船老闆,辦運輸行,每次也是大有所獲。敵人幾次將她逮捕入獄,她都沒有屈服,還在獄中開展各種形式的鬥爭。她深深地愛著她的丈夫和孩子,可為了革命卻長期骨肉分離……尤為可貴的是當廖玉壁犧牲,游擊隊主力被打散、又與上級組織失去了聯絡的情況下,她忍著失去親人的巨大悲痛,毅然重上華鎣山清理整頓隊伍,發誓要將丈夫未完成的事業進行到底。
“滄海橫流,方顯出英雄本色”。陳聯詩的經歷,為我們留下了一個偉大女性成長的足跡,也為後人留下了一筆寶貴的精神財富。它會使年輕一代瞭解我們黨在特殊環境中的一種重要的鬥爭形式,瞭解當時四川的社會環境和風土人情,更重要的是瞭解一批偉大的、崇高的人,併為我們的黨培養出這樣的人而自豪。
豆蔻年華
從西南重鎮重慶,沿嘉陵江北上,經合川、武勝,就到了一個叫嶽池的縣。嘉陵江和渠河兩條大河,分別從這個縣的西邊和東邊流過,緊鄰著的便是盆地東部突然隆起的華鎣山脈。這個縣的平壩和淺丘地區,盛產稻穀,早年的“黃龍米”,曾被朝廷列為專供皇帝老兒吃的貢米,一直是本地人的驕傲。因為糧食豐足,自然也出肥豬和雞鴨禽蛋之類的副業。勤快的人家再養些桑蠶,編些竹蓆草蓆,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