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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撤退。不管怎麼說,這是個獨特的、人數不多的、具有英勇善戰傳統的部族,絕非工廠或農村的那些烏合之眾。”
好像是要說服他放棄這種信念似的,一個嘶啞、顫抖的聲音在板棚裡唱起了《美麗的繡球花》。很多聲音合唱起來,利斯特尼茨基走開,但是,歌中的那種傷感情調還是不絕於耳:年輕的軍官正在禱告上帝。
年輕的哥薩克來請求放他回家去:“噢,年輕的軍官呀,讓我回家去吧,回到父親那裡,回到父親那裡,回到親愛的母親那裡。
回到年輕的嬌妻那裡。“
本丘克逃離前線的第三天傍晚來到一個臨近戰區的大商業市鎮。已經是萬家燈火。微寒使得水窪上結了一層薄冰,稀疏的行人腳步聲離很遠就可以聽見。本丘克一面走,一面側耳諦聽,避開燈火通明的街道,在寂靜無人的小巷裡穿行。剛才在鎮口上,差一點碰上巡邏隊,所以現在他像狼似的高度警惕,緊挨著籬笆走。右手一直放在軍大衣口袋裡,由於白天總是鑽到倉房裡的糠堆裡藏身,大衣已經骯髒不堪。
這個鎮是軍團的後勤基地,這兒駐紮著一部分隊伍,遇上巡邏隊就糟了,因此本丘克的生滿汗毛的手一直緊握軍大衣口袋裡有花紋的手槍柄,把它都攥熱了。
本丘克在鎮子邊對面一條荒涼的衚衕裡走了半天,窺視著每家的大門,仔細觀察每座樣子寒酸的小房子。這樣查詢了約二十分鐘,他走到轉角處的一座破舊的小房子跟前,從百葉窗縫裡窺視了一眼,笑了笑,便毫不猶豫地走進了木柵欄。他敲了敲門,一個披著披肩的上了年紀的女人,給他開了門。
“鮑里斯。伊萬諾維奇是住在您這裡嗎?”本丘克問道。
“是的。請進來吧。”
本丘克側著身子從她身邊擠進去。身後響起了冰冷的鐵門鍋的鏗鏘聲。低矮的房間裡,點著一盞小油燈,桌旁坐著一個不很年輕的、穿軍裝的人。他眯縫著眼睛上下看了看來客,便站起身來,抑制著內心的歡樂,把手伸給本丘克。
“從哪兒來?”
“從前線。”
“是嗎?”
“你瞧這……”本丘克笑了笑,接著用手指頭尖觸了觸穿軍裝人的皮帶,聲音含混地問:“有空房間嗎?”
“有,有。請到這邊來吧。”
他把本丘克領到一個更小的房間裡;沒有點燈,讓他坐到椅於上,關好鄰室的門,拉上窗簾,說:“你在那兒的工作完全結束啦?”
“完全結束啦。”
“那兒的情況怎麼樣?”
“一切都準備好啦。”
“弟兄們都可靠嗎?”
“那當然啦。”
“我看,你還是先脫掉衣服,然後咱們再談。把大衣給我。我馬上給你端洗臉水來。”
本立克俯身在一個發綠的銅盆裡洗臉的時候,穿軍裝的人撫摸著剪得短短的頭髮,疲倦地小聲說:“現在他們比我們強大得多。我們當前的工作就是壯大自己的隊伍和擴大我們的影響,不斷地揭露戰爭的實質。我們一定會壯大起來——這一點,你可以深信不疑。他們每失一分,我們就一定增加一分。成年人比小孩子固然要強大,但是等到這個成年人開始衰老,變弱的時候,那麼這個小夥子就會取而代之。
而且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看到的不僅是衰老瘦弱,而且還會看到整個機體日益加劇的癱瘓。“
本丘克洗完臉,用一條粗硬的麻布手巾擦著臉,說:“我離開前方時曾對軍官們說出了我的觀點……你知道吧,簡直好笑極了……在我離開以後,他們當然會搜查機槍手們,也許有一兩個弟兄會受審判,但是他們既然拿不出任何證據,能拿他們怎麼樣?我希望把弟兄們分散到各個部隊去,這樣對我們很有利;這些人會使土壤肥沃起來……噢,那兒的弟兄們太好啦!簡直都像火石一樣堅強。”
“我收到了司捷潘的一封信。他要求派個懂得軍事的小夥子去。你到他那兒去吧,不過怎麼弄到證件呢?弄得到嗎?”
“他那兒有什麼工作可做?”本丘克問道,踮著腳尖,把毛巾掛在釘子上。
“訓練小夥子們。可是你怎麼總長不高呢?”主人笑著問。
“沒有必要,”本丘克揮了一下手說。“特別是我現在的工作性質。我應該長得像豌豆莢兒那麼大,不惹人注意。”
他們一直談到黎明。過了一天,本丘克換過衣服,化了裝,簡直認不出來了,帶上第四四一奧爾尚斯基團計程車兵尼古拉。烏赫瓦托夫注有因胸部受傷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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