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部分(第1/4 頁)
普羅霍爾很快就走了。不久,米什卡也到院子裡去了。杜妮亞什卡照料孩子們吃過飯,剛要睡覺,米什卡走了進來。他手裡拿著件什麼東西。用麻袋裹著。
“你滾到哪兒去啦?”杜妮亞什卡很不溫存地問。
“我拿我的嫁妝去啦,”米什卡溫順地笑著說。
他把一支細心包裝的步槍和一個鼓鼓囊囊、裝滿子彈的盒子開啟,還有一支手槍和兩枚手榴彈。把這一切都擺在板凳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把煤油倒進一個小碟兒。
“這是從哪兒弄來的?”杜妮亞什卡動了一下眉毛,指著武器問“這是我的,從前線帶回來的。”
“你把它們藏在哪兒啦?”
“不管藏在哪兒來,看我儲存得多好。”
“好啊,原來你是個這麼隱蔽的人……什麼也不說。連老婆都瞞著?”
米什卡故意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笑嘻嘻地,明顯地結巴說:“幹嗎你要過問這些事情啊,杜紐什卡?這不是老孃兒們家的事情。就讓它——一這份財產呆在那兒吧,姑奶奶,把它放在家裡是有用的。”
“那你把它們拿到屋子裡來幹什麼?你已經成了通曉法律的人了,你什麼都知道……你這麼幹為啥就不犯法呢?”
米什卡立即神色嚴肅起來,說:“你這個傻丫頭!基留什卡。格羅莫夫帶回武器——這對蘇維埃政權是有害的,可是我帶回來,——這除了對蘇維埃政權有利以外,別的什麼事也不會有。你明白嗎?我犯什麼法呀?天曉得,你在瞎說些什麼,快躺下睡吧!”
他認為,自己得出的結論是惟一正確的:如果白軍的餘黨帶著武器回來了那他就得提高警惕。他仔細地把步槍和手槍擦好,第二天早晨,天剛亮,就步行到維申斯克去了。
杜妮亞什卡給他往袋於裡裝著乾糧,懊喪、傷心地嘆道:“你什麼事兒都瞞著我!你哪管告訴我一聲,你要去多久,去幹什麼也好呀!這過的是什麼鬼日子啊!
人要走啦,可從他嘴裡連一句話也問不出來!……你是我的丈夫,還是個姘頭呀?“
“我到維申斯克去,到醫務委員會去,我還能對你說什麼呢?等我回來,你就全都知道啦。”
米什卡一手扶著袋子,下到頓河邊去,坐上小船,快速向對岸劃去。
在維申斯克醫務委員會檢查過後,醫生簡短地對米什卡說:“親愛的同志,您不能參加紅軍部隊啦。瘧疾把您的身體折騰得太虛弱。您應該好好治病,否則就要糟糕啦。紅軍不需要像您這樣的戰士。”
“那紅軍需要什麼樣的戰士呢?我當了兩年紅軍戰士,現在倒變成不需要的人啦?”
“紅軍需要的首先是身體強健的人。只要您的身體好起來——部隊當然也歡迎您啦。請您拿著這張藥方,到藥房裡去領奎寧去吧。”
“原來是這樣,我全明白啦。”科舍沃伊往頭上套著軍便服,就像把馬套往一匹倔強的馬脖上套似的,怎麼也不能把腦袋套進領口裡,而褲子扣則是到街上才扣上,然後就直奔區黨委會去了。
……米什卡回到韃靼村的時候,已經是村革命軍事委員會的主席了。他匆匆跟妻子問候過後,說:“哼,現在咱們走著瞧吧!”
“你這指的是什麼呀?”杜妮亞什卡驚奇地問。
“還是說的那件事兒呀。”
“說的是什麼事兒?”
“我被任命為主席啦。明白了嗎?”
杜妮亞什卡傷心地拍了一下手。她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米什卡根本不想聽,他對著鏡子整了整紮在褪色的軍便服上的皮帶,就到村蘇維埃去了。
從冬天起,米赫耶夫老頭子就當了村革命軍事委員會主席。他眼花耳聾,這個職務成了沉重的負擔,他一聽說科舍沃伊來接他的班啦,真是喜出望外。
“我的小雄鷹啊,哪,這是些檔案,這是村蘇維埃的公章,看在基督面上,你收下吧,”他畫著十字,搓著手,從心裡高興地說。“我已經八十多歲啦,從來就沒有當過官,可是到老啦倒走起官運來啦……這完全是你們年輕人的事兒,我哪兒子得了啊!我看不清,聽不見……到了禱告上帝讓我上天堂的時候啦,卻派我當起主席……”
米什卡把鎮革命軍事委員會發來的指示和命令匆匆翻了一遍,問道:“秘書在哪兒?”
“什麼?”
“唉,真見鬼。我說,秘書在哪兒呀?”
“秘書嗎?回家種大麥去啦。他,這個該天打五雷轟的傢伙,一星期才來這兒一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