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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非常之舉,吾輩當如何應之?”
謝安淡然道:“慕容恪何等英雄,身死不過兩載,國家覆滅;豫州袁真欲以其子繼領豫州,一旦謝世,其子只得入朝為官,吾輩勞謙沖退,遇事三思而後行可也,即如桓公封王之事,能不慎重乎,諸禮必須齊備,事無鉅細皆要派人去請示桓公,如此才不至於忤了桓公之意。”拱拱手,飄然出臺城。
王彪之瞪大了老眼,心道:“謝安石這是準備等桓溫壽終正寢啊,桓溫今年五十有六,前年北伐歸來,路上染病,又連遭南康公主和桓豁之喪,身體大不如前。桓溫想必也擔心壽命不長,是以求王爵甚急,謝安說事無鉅細皆要請求桓溫,這建康與姑孰往返就要數日,若每事稟報,待諸禮悉備,只怕就要大半年,但桓溫若三年、兩年不死,這事總不能一直拖著吧。”
王彪之又想:“桓溫小我七歲,當然,老夫身體可比桓溫健朗,謝安石小桓溫八歲,也已四十八了,都是風燭殘年,難有大作為,只有陳操之這樣的年輕俊傑才是桓溫無論如何也比不了的,陳操之可以等得,天命如此啊。”
……
陳操之與冉盛策馬並騎回秦淮河畔宅第,冉盛笑道:“皇帝聽得阿兄說要辭歸江左,很是焦急啊。”
陳操之倒是沒有笑,說道:“姑孰之行極是關鍵,桓熙、桓濟兄弟皆在姑孰,肯定會在桓公面前進讒言,我並非貪戀冀州官位,實乃北境未定,心有牽掛啊。”
冉盛默然。
陳操之心知冉盛在想些什麼,便道:“小盛,你意欲何時向潤兒表白?”
冉盛躊躇道:“阿兄,讓我再想想吧,先莫打擾潤兒。”
冉盛很覺煎熬,昨日見到潤兒,潤兒已長成,亭亭玉立,麗色照人,不再是以前那個好為人師的小女孩兒了,當日取笑他吼書的美麗可愛的女孩兒離他越來越遠了,但他依然喜歡潤兒,小時候的和現在的都喜歡,讓他難受的是潤兒顯然沒有以前對他那麼親近了,也不再問他讀書幾何、還習字否?雖然未稱呼他為叔父,但二人的隔閡顯而易見——
冉盛覺得自己可以為潤兒做任何事,但若是潤兒不喜歡,那他做什麼都是徒勞,只會給潤兒添煩惱,潤兒怎麼能嫁給自己的族叔呢,隱姓埋名也要潤兒願意、也要少主母丁幼微答應啊,這顯然很難,哪個做孃親的肯讓愛女這樣不明不白地嫁人!
冉盛很痛苦,他是冉閔之子,在大晉他無法恢復本姓,除非他叛出晉國,投奔氐秦,但這勢必就要與錢唐陳氏恩斷義絕,這是冉盛絕不願意的,自幼漂泊的冉盛是把陳家塢當作自己的家,而且叛出大晉恢復本姓為了的是什麼,是為了娶潤兒,與晉室為敵,他更不可能娶潤兒了,這是緣木求魚、南轅南轍——
那還有什麼辦法?最關鍵的還在於潤兒啊。
……
午後,陳操之陪慕容欽忱去新興侯府,以子婿禮拜見欽欽之母可足渾氏,送上數車冀州土儀,金髮碧眸的可足渾氏歡喜得直掉眼淚,私下問欽欽,陳操之待她好否?慕容欽忱含羞道:“母后,兒已有四個月身孕了。”可足渾氏大喜,顯然,陳操之對欽欽很好——
寓居建康的故燕皇族除了慕容垂父子外齊聚新興侯府,與陳操之相見,陳操之曾是他們戰場上的敵人,但時過境遷,他們也無法恨陳操之,陳操之反而是他們最可倚仗之人,畢竟因為有欽欽這層關係。
慕容德、慕容塵向陳操之請求回河北,就在陳操之的刺史府府任低品小吏也甘願,陳操之微笑道:“即我本人,都要回江左任職,哪裡還能徵辟兩位入冀州!”
慕容德、慕容塵面面相覷。
陳操之沒看到慕容垂、慕容令父子,便問:“賓徒侯府在何處,在下要去拜會?”慕容垂在諸慕容皇族中官爵最高,賓徒侯、冠軍將軍。
慕容楷道:“五叔父現在姑孰,將為豫州桓刺史佐吏。”
陳操之聞言吃了一驚,面上不動聲色,與諸慕容敘談了小半個時辰,就辭歸,慕容暐請他留下晚宴,陳操之笑辭道:“這兩日實在忙碌,過幾日再來叨擾,欽欽就暫留貴府了,明日我來接她。”
出了新興侯府,時近黃昏,陳操之徑去郗超寓所,相互見禮畢,陳操之便問:“嘉賓兄,慕容垂將為桓伯道佐吏之事你可知道?”
郗超見陳操之神色鄭重,答道:“慕容垂為冠軍將軍,在西府聽命是常制,桓伯道徵辟慕容垂為其豫州司馬,因母喪未除,所以尚未就任。”
陳操之嘆道:“我曾向桓公進言,慕容垂父子,龍虎也,非可馴之物,勿使其掌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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