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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時沒聽懂這幾句蝦夷話裡的意思。但聽出了語調的怪異。
背通奴明顯愣了一下,低下頭來看她。
這一次,他那眼神裡那恍然大悟的歉意。她不可能不明白。
他現在明白那月光樹林裡在舉行什麼儀式了。
“上岸,南拐,再東拐,沿著溪水走就可以繞過這座林子。”
她簡單直接地下了命令,
“這樣你們也不會受林子裡煙藥的影響。”
剛才那個蝦夷戰士,當然是嗅到了月光樹林裡的煙藥味,她知道這是扶桑山民舉行群=婚祭祀時一定會燃起的催…情草藥。
十歲那年。她也差點中了這煙藥。
雖然她並沒有解釋繞路的原因,也沒有說那林子裡為什麼焚燒催=情的煙藥,背通奴卻再沒有多問一句。
他直接挾著她就跳上了左岸。飛快地想要遠離那祭祀樹林。
他本來以為,扶桑山民和他們北海道蝦夷部落一樣,應該是在夏天而不是秋天舉行那樣奉靈的儀式。
七月,在北海道的天氣已經很冷了。部族男女相會的時候還是在樹屋裡比較愉快。
他原以為樹林裡要舉行的儀式。是扶桑人為了在報復生蕃前獲得神靈的保佑。
因為他剛才聞著山風裡吹來的血腥氣味,西山道那一邊的生蕃部落已經開始在扶桑山民的田莊裡燒村、燒田、殺牛、殺人了……
身為部族的男人,一定要把這些損失報復回去。
“怎麼回事……”
樓雲雖然已經踏上了西山道,但身邊的樓春等家將,已經被混亂的生蕃人衝散了大半。
黑暗山林裡到處都是滿頭亂撞的生蕃人,一時間幾乎都數不清/
他們根本無法再向前。
火光中人影無數,就像是整個上百里鴨築山裡的部落傾巢而出,全都參加了這一次對扶桑人燒山的報復。
就連樓已他們在寨子裡引發的混亂。都無法讓生蕃們停下報復的腳步了。
“他們不是已經把村子裡的耕牛殺光了?怎麼還不回去——”
他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
一柱香的功夫前,他就無奈止步。躲在村莊邊的密林裡觀望。現在生蕃們早已衝進了西山道的所有扶桑田莊,搜出了所有沒能逃走的耕牛。
他實在已經沒時間等下去,所以剛才他又嘗試著再衝出一次,想透過西山道。
但生蕃的人太多了。
微一沉吟,他吹了聲唿哨。
他身邊僅存的七八個家將,聽到哨聲便知道這一次想衝過山道的努力又失敗了,他們馬上分散開來,和他一樣各自躲到了樹後。
他皺眉隱藏著,看著生蕃們從燃燒的扶桑村落裡衝出來,嘰哩咕嚕胡喝亂罵著。
雖然聽不懂他們的語言,但還是能分辨出生蕃裡哪幾個是頭人,他們應該分屬不同部族,個個頭戴不同的獸形高冠,腳下堆著是剛剛殺死的四五隻血淋淋牛頭。
他隱約還能聽到他們之間的激烈爭議。
終於,有一個頭戴羽冠的大頭人高聲厲吼了一聲,揮動雙手做出了一個手式。
這一次,樓雲看明白了。
“大人,好象他們撲空了。”
有家將摸了過來,向他稟告。
“確實是撲空的樣子……”
村裡出來反抗的扶桑人太少了。
樓雲皺著眉,觀察頭人們商量之後的變化。
生蕃們開始散佈在西山道上,一寸接一寸地翻著地皮,像是在尋找著村子裡逃出去的扶桑山民。
“分開走,在駐馬寺的東側門會合。”
東側門是寺奴寮,那裡有泉州僧人接應他們。
在被生蕃們發現前,他當機立斷,一個跳躍躥上了樹腰,決定和家將們各行其事。
他獨自離開西山道,開始向北面斜斜飛逃,他並沒有掩蓋突兀的身影,馬上就吸引了生蕃們追逐吼叫和火把光照。
他們誤以為他是逃走的扶桑人,而派人緊追了過去。
一直跟著他的樓春等七八人趁機散了開來,各自憑本事尋路向駐馬寺而去。
至於大人為何故意逃向了北面。樓春也明白:
因為北山道有唐坊的火鴉槍隔空放響,所以那個方向的生蕃比較少,大人引開他們的注意後也更容易脫身。
在山林裡。根本不需要擔心樓雲。
……
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