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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進同退了。
反正天塌下來。有他樓雲頂著。
而且這人心思也足夠體貼細膩,既不務功名,想來也會願意花時間和心思關愛妻室,就算不至於讓女子一見傾心。但他的妻室在成家後。只怕越是相處就會越覺得這門婚事是撞了大運,撿到了活寶。
“大人——”
陳洪踢走了他的侄兒,又陪笑回房,樓雲回頭看他,也不等他開口,只道:
“你也不需要擔心你侄兒管不住那季氏,只要季氏答應與他成婚,他以禮相待。事事用心,她便是個石頭人也要被他捂暖了。你只當她是你陳家的媳婦,有她幫著你,將來又何愁在東海上爭不過王世強?”
陳洪何嘗不是對這侄兒頗有幾分看重,才會帶著他來東海之上為陳家的將來搏上一搏,但他卻不敢像樓雲那樣胸有成竹。
他可不是樓雲、陳文昌那樣沒成親、沒娶過正妻、沒生養過嫡子庶女的年輕後生,他可是萬分清楚:
管你婚前如何的奸…情戀熱,如何的有禮有節,到了婚後被一堆的家事、瑣事和麻煩事纏上來的時候,看著家裡的老婆那就是個掃把星,這當家的男人要是不娶上幾個嬌嫩小妾自我安慰安慰,日子簡直就過不下去。
但娶了小妾這事兒也更不算完,老婆妾室,嫡子庶子從此就沒個安寧日子,更不要提這一大家子一骨腦兒全指著你,叫你敢娶、敢生你就得全替他們安排得一是一,二是二,否則全都敢怨到你頭上來。
他這文昌侄兒是個難得的聰明人,要的就是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但真要和那季氏成婚生下兒女來,柴米油鹽的到底怎麼個過法,誰又能說得準?
這趟出海前一晚,他還被那最寵愛的三子氣得要吐血,人家要死要活地嚷著要去佛光寺出家,一罵他不孝,他哭嚷起來的聲音比他老子的聲音還大。
只說他也不是自個兒願意生下來的,全是老子娘們為了傳宗接代,耐不住寂寞把他丟到這世上受活罪,他如今想明白了,要他一刀抹了脖子把命還給老子娘們,他也怕血淋淋的嚇煞人,要在家裡埋怨老子娘們,那也不是他能幹出來的事,他明天就要去寺院裡剃度去……
比起這混帳兒子,陳文昌這樣半路上把相親畫像還回來,但現在還是認清現實繼續求親的子侄 ,簡直就是陳家晚一輩兒孫裡最明白事理的孩子了。
他要能順利娶到季氏,他自己且不提,八珍齋生意馬上能重開,堂兄那一房以後就能復起,他們二房裡那些啃老婆嫁妝,長子是個窩囊廢,長媳是個生不出兒子的受氣包之類的亂事,都能一骨腦地解決。
他也能帶著季氏,安安靜靜地做他的教書匠。
只盼著那季氏也明白幾許婦德,嫁雞從雞,嫁狗從狗,別再和王世強一樣折騰什麼狗屁北伐,安心在泉州城裡和他侄兒過上這份恬靜的小日子……
“是,大人誇獎他了,只是他剛才提起那老和尚病重,這話裡的意思……”
陳洪把家裡的辛酸苦淚咽在肚子裡,還要陪笑拱手探問,樓雲也知道他家裡的不易,聽他問起,便看了樓大一眼,道:
“把駐馬寺裡的泉州僧人傳回來的訊息,向陳綱首說一說。”
樓大自然遵命,有詳有略地說了佛光寺這一兩年派出的遊學僧們的所見所聞。
他們以尋找原本梵語佛經的名義,早的是兩年前,晚的是半年前就陸續到了駐馬寺,拜見過空明老和尚,花些時日就得知了那季氏和空明的來往關係。
這些年來,她下山後每個月都會回寺裡探望,後來又因為不明原因,被老和尚疏遠不見,她便改為每月寫信到寺裡來問候。
——想必陳文昌也是從她的回信裡,猜到了她是經常要寫信給老和尚的。
因為老和尚在駐馬寺裡有自己所收的親傳弟子,也是寺中的僧官,遊學僧們從老和尚嘴裡打聽不出更多訊息來,卻從他親傳弟子和那季氏的交往中看出了端倪:
那老和尚是支援她召集坊民,合力建起唐坊的,也高興她離開佛門後仍然有這份大願力,卻不喜歡她用歪點子賺錢,才給了她一個“慧空”的法號。
那季氏每月寫信,除了抄幾頁佛經讓親傳弟子們轉交,表示她不敢忘記老和尚的恩義,其餘信件都是敘述她山下的生活和生意。
泉州僧人曾經親眼窺見,只看那每次厚厚的一打子信紙,鎖在老和尚齋房裡已經有了滿滿一箱子,就可知那女坊主是事無鉅細,都對這老和尚一一交代了……
“那位空明大師既然對大宋不改忠愛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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