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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在我告訴寮主,我在山下還有兩個弟弟要養活時,又是寮主你勸我仔細做舊書面,冒充成古漢書。這樣去買給鴻臚館外面的走私商,可以賺到更多砂金……”
她輕輕地說著當年的事。
聽到這裡,他也嘴角一扯,蒼白的臉上竟然帶著些笑。
卻又像是當初那羞澀少年絕望的哭泣。
他仍然平靜道:
“確是如此。”
“……”
她的手指尖,輕撫在盒面上仿自於宋畫,凝視著面無表情的阿池,
“我第一次去賣貨時,被巡查的太宰府小旗武士發現,頭上捱了兩鐵鞭子。傷重難行。不也是寮主你左等右等沒等到我,讓你的父母下山去通知了三郎,讓他去尋我?三郎這才得到訊息把我揹回了駐馬寺,才搶回了我一條命——?”
他同樣回視於她,唇上的笑半絲也沒有進到眼底,更顯出了冷淡蒼白。道:
“我只當坊主你當年年紀太小,失血過多,所以把這些都忘記了。”
那次。也是他和三郎第一次的結識。
“怎麼敢忘記……”
她緩緩在廊下站了起來,似乎已經不想再與他多言,
“寮主如果後悔當初幫了我,我卻忘恩負義沒有援救寮主,寮主要怎麼樣叫我受苦,我都會接著的——”
姬墨在一邊聽得前因後果,把他們之間的事情猜出七八成。
如今見得她站起。他連忙上前,打算趕緊護著她離開這明顯不懷好意的舊友。
他也總算明白,這些年她對三郎在坊外養私兵的事不聞不問。完全成是因為,這些私兵是這阿池在打理。
她剛走了兩步,聽到阿池沉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說著:
“叫你受苦或是不受。其實也沒什麼兩樣。這十年你自己自討的麻煩也夠你受的了。我只願看看。如今你那坊主之位,和你那寶貝弟弟非要舍一個時,你舍的到底是誰。”
說罷,他也跳下廊,也不和她再說,就大步出向了院門。
六名庫丁和小寺奴都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便也散了開,小寺奴連忙提燈上前要替他開門。而他到了門前,卻又轉頭。道:
“我也不想理睬你們姐弟的事情——聽說你和蝦夷人有了密約,如今也不需要三郎替你保護唐坊了。只不過,你在蝦夷人海港裡建的船,最近不是在和東海女真人做生意?你既然信得過三郎,怎麼又不把這樣的大生意交給他?三郎也就是好大喜功,在坊中坐不住的性子,你讓他領幾條海船,難道還捨不得?”
她心中嘆息,知道這才是他半路把她攔住,真正想和她說的話。
無論如何,三郎要支援平家就需要船。
而她的十條船,首先需要為了唐坊不保時,遷移坊民去臺灣。
而後再在臺灣中轉,看大宋是不是足夠安全。她是不是能找到足夠的定居地和戶籍,能讓坊民們遷嚮明州、泉州等港口居住。
在此之前,她不能馬上把船就讓給三郎。
她走上一步,緩聲解釋著,道:
“我……”
“大宋小子有什麼好?”
阿池畢竟是走近了一步,原本冷淡的眼神,在看著她的時候畢竟也有了一絲恨鐵不成鋼的不屑,
“姓王的小子還沒叫你吃夠苦頭?三年前,他派人回駐馬寺查你的過往。我已經替你掩蓋了。他不過就是聽到了一些無憑無據的風聲,就能甩了你娶大宋女子。”
他冷笑著,
“陳文昌難道會比他強多少?”
她瞅著阿池看了半晌,只到阿池被她看得不耐,皺起了眉頭。
她笑了起來。
她在駐馬寺裡生活得並不容易。就算有空明庇護,管事僧官們卻是要使喚她賣糧算帳。
說得上是與她朝夕相處。
年輕僧官看中她,用錢財引…誘,要包…養她在寺外替他們生孩子的事情,從沒有少過。
就算是她下山建了唐坊,回寺裡租山林開田地,都要和管事僧打交道。
寺裡各種流言就更不要提了。
王世強卻沒有聽到一絲風聲。全是因為有阿池在寺裡。
今晚能和阿池說到這些,就算是被樓府家將們搶先一步,拿走信箱。她也是不覺得後悔的。
只可惜,阿池和三郎一樣,壓根沒想過回大宋。
“王世強不過是欺我遠離大宋,而唐坊的生意必須和大宋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