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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加傷心了。
遇上失戀這樣的事情,樓雲和他一樣無能為力。
賀婚禮單早早送到了樓葉手上。樓葉雖然心裡為樓雲難過,只能按禮單認認真真準備著禮品,要趕在冬至節後送到京城陳家別院。
然而冬至節過了,新年過了,第二次冬至節之後,季青辰在第三年的深秋時分走進了京城謝府
她仍然沒有婚配。
而她前腳剛進府,陳文昌後腳就快馬趕到了謝府門前。
下馬的他看到了她走進去的背影。
“公子……”
隨行伏虎不知怎麼勸才好。“要不,咱們回去吧?”
一年多過去,已經成為了太倉學院山長的陳文昌苦笑一聲。搖頭道:
“她都讓謝家出面和孫師傅說了。我們這事也拖不了了。”
當初他和季青辰剛到在京城時,因為長輩不在,臉面不好看。
陳家是託了孫師母出面,季家雖然沒借到老養娘。但仍然是搭了謝府的面子。
那時。京城裡人人都以為陳文昌和季青辰的婚事,是孫御史和謝宰相府幫襯,自然風光。
季青辰獨立操持親事的過往,外人是不知道的。
現在快兩年過去,謝七娘子已經出嫁,和王世亮一起住在京城。
這回她聽說這兩個冤家終於要把親事了結的訊息,匆匆趕回孃家。
她把自己作閨女時的居院,借給了季青辰。
季青辰披著綴毛彩錦披風。站在了殘葉滿院的小院裡。
陽光透過乾枝,落在了赤黃深紅的亂葉上。
南方的冷雨晚上落。太陽昇起時就消失不見了。
寒氣侵人,因為謝七娘子有賞落葉的嗜好,所以在她出嫁後,這院子在秋冬仍是不掃庭院,這兩月積了滿院子的殘葉。
所以,她聽到了陳文昌踏著碎葉走進來的腳步聲。
她轉過頭去,看到他瘦長臉,深深的單眼皮,漆黑的眼。
他在深寒裡披著白色鶴肩,長身玉立在院門前。
這一兩年來,她和陳文昌爭吵,相處,再爭吵再努力相處,到現在已經是無以為繼了。
能讓他們心平氣和,面對面商量分手的原因不少。
其中之一是因為樓雲這兩年遠離京城,根本沒有插足於他們之間。
於是,她和陳文昌彼此也看清了。
“你剛從太倉書院趕過來?”
她微笑著,看著他肩上點點冰融水痕,“我聽說太倉那邊下雪了。”
說話間,外面有謝家小廝抬著火盆走了進來。
季青辰暫充了主人,叫他們開了書房的門,把驅寒溼的火盆擺好,暖籠架上。
她和陳文昌一起走了進去。
落座時,只要一看是謝藥頭那小子來送熱茶,她就知道謝國運也回來了。
他說不定就在院子外面豎著耳朵聽動靜。
官家昨天突然開口,問她要不要賜婚成親的事,想必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正是因為官家的多管閒事,逼得她不得不連夜送信到太倉書院,請陳文昌馬上來京城。
總不至於把皇帝的話當是沒聽到?
劉家港的書院建好後,她又在太倉的荒地上建了一所書院。
劉家村是上院,太倉是下院,因為唐坊工坊附建在了太倉入海口,再加上唐坊又有三百戶坊在附近落籍,所以反倒是下院的學子招得更多。
她嘴裡的太倉書院經常就是指下院了。
這些日子,她和陳文昌相隔兩地,免得見面生怒。
其實,要不是官家多嘴,說不定就這樣維持下去。
她深知,陳文昌對她是絕不可能說出“咱們還是別成親,否則日子過不下去”這類話的。
“官家怎麼突然提起咱們的親事?”
陳文昌眼睛盯著桌面,用手指捻著茶蓋,苦笑著嘆了口氣。
他這兩年,知道這門親事出了麻煩。
但他思來想去,季青辰小毛病多,但半點錯處也沒有,她怎麼能反悔?
寧可成了親,他就一直住在太倉。分居兩地不見面也不是不能做夫妻。
“過幾天要去郊祭,我進宮裡跟著命婦們排演出城的儀式。正好遇上了官家路過。”
她未嘗沒猜疑是不是樓雲在官家面前進了什麼讒言。
這位樓大人如今權理了淮東節度使的官位,算得上是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