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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看習慣的事情。
港口海商捐建的許道士廟裡,走出來兩長列的黃袍八卦道士。
他們唱著道歌。念著咒符,整齊登上了要出海的兩條江浙海船。
兩名得道仙師在船頭同時設壇作法。搖鈴舞牌,請海龍王下降,保佑出行平安。
“青娘,你來看。”
陳文昌聽得外面的歌舞聲,神色一動站了起來。
他走到了窗邊,季青辰也走了過去,便看到渡口橋上有船主請來的的兩個瓦子戲班子。
“這曲《靖海平安舞》,還是兩年前樓大人在泉州城時,讓林行首寫出來的。”
忽聽陳文昌說到了樓雲,季青辰心裡一跳,側目看向他,笑道:
“這曲子從泉州城傳到台州來了,是為了給樓大人表功?”
“這是樓大人為官家表功。”
陳文昌爽朗而笑,“靖海平安,當然是官家的功勞。”
這回季青辰也聽明白了,這是樓雲在拍官家的馬屁——只要陳文昌不避開說樓雲,她當然也不怕,免得叫人以為她心裡有鬼。
“樓大人,應該算是官家舊人?”
她想著這些日子在明州城裡聽來的種種流言。
“自然是如此。”
陳文昌伸手拉了半扇格窗,擋住了她的身影。
他與她都沒有看到碼頭相連的官道上,從明州城方向有幾匹快馬急馳而近,樓雲還有三四里路就要來了。
陳文昌伸手把她面上的綠圍紗從兩邊揭起,掛在了橫插的帽簪上,露出了她含笑凝睇的面容。
她與他四目對視,心裡還在打氣,她既然不虧心當然就要堅決地和他對視到底。
她上面正瞪圓眼睛盯著陳文昌,垂在下面的手,卻突然感覺到了輕輕地碰觸。
陳文昌隔著衣袖,碰了碰她的指尖,見她詫異之後側面掩唇而笑,腮上泛出淡淡的嫣紅,他也笑了起來,隔袖牽住了她的手,緩步在艙廳裡走著。
雖然不好這樣走出去,在艙廳裡轉幾個圈總可以吧?
外面的僕婦和小廝們都退得遠了。
‘樓大人——我聽說他當初在江北邊軍時是籍在武寧軍麾下。而官家登基前,曾經進封親王,就在京城領了武寧軍節度使的虛職。”
他一邊走著,一邊笑道,季青辰聽他說起樓雲,當然要防著他突然問起懷疑的事,所以仔細聽著,聽他道:
“那一年我和爹孃賭氣,正好遊歷到京城。因為先皇苛待太上皇,我就與太學、國子監、還有附近幾府趕過來計程車子們一起參加了叩闕上書。官家那時還是親王,受命驅趕我們。要樞密院調兵。樞密院使正和皇上吵著,不肯奉詔。他也沒實在的兵權,只能翻了武寧軍的名冊,把回京城輪休的武寧軍官、兵卒調去了宮門前。其中就有樓大人。”
“原來是這樣……”
季青辰聽到這裡,知道樓雲那時當然可以不聽親王的徵召令。
按大宋制。調兵令都應該由樞密院發出,親王這個空架子節度使是沒這個兵權的。
然而,樓雲當初是不是因為這事件。早在科舉前就在未來官家面前留過一個好印象,她現在並不是很關心。
她現在正揣測著陳文昌說這話的意思。
他和樓雲是早就相識了?
還是他曾經在京城宮門前,因為叩闕的事被樓雲這武寧軍官揍過一頓?
“如果樓大人來季園求親……”
陳文昌突然說了這一句,措不及防讓她大吃了一驚。她下意識就截斷道:
“我並沒有——”
還沒等她想清楚要怎麼辯解,陳文昌仍然面上帶笑,在一張交椅上坐下來。
“不是你的錯。”
他雙手隔袖握著她的兩隻手,抬頭凝視著站立面前的她。苦笑道:
“他和順昌縣主退親的事,太奇怪了。縣主從小在宗學外站了六年,有半年就是聽了孫師傅的課。孫師傅把樓雲痛罵了一通。又不聽我的勸再次上書彈劾他。所以我這次回去。著實打聽了前年他在蕃商大會上遇到順昌縣主的事。我聽著一位阿拉伯商人說,她的女兒當時就在那廊下,看到縣主戴著綠荔枝花的圍紗帽……”
因為這最後一句,季青辰想要辯解的千言萬語全都堵在了嘴裡。沒辦法吐出來。
陳文昌伸手。撫著她面頰邊的綠圍紗,嘆氣道:
“我一算日子,那天上午他在蕃商大會上看到了人。那天下午你正去了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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