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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為官家平此心腹之患?
“君之視臣為手足,臣之視君為腹心……”
他仰起頭,望著天上的驕陽。
官家所言,不就是士子們最夢寐以的宿願?
這不就是他從西南夷山裡走出來,拋棄了生長的山林,拋棄了只能讓他永為夷奴的古老
山寨,想要得到的結果?
如今近在眼前,他為什麼還要猶豫?
他同樣記得另一句古語:
婚禮者,合兩姓之好,上以事宗廟,而下以濟後世。
他樓雲能與趙姓結親,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大人,季坊主是喜歡上陳公子了?”
牽馬的樓葉突然開了口。
樓雲一怔,禁不住就要搖頭,卻又看到有家將擠眉弄眼。
“大人。還請稍待。”
樓春開了口,一行人在街邊一家掛著洪記木牌的食鋪子前停了馬。
樓春差了兩名家將下馬,讓他們去取樓府每日訂下的酒食。
迎出來的食鋪小娘子,看起來是店主的女兒,她粉面唇紅,青春活潑,藍布裙子也是乾淨利索。
見她粉面含羞,明顯在和樓府裡的一名家將眉來眼去,樓雲不由得就笑了起來。
他在臨安政沒有宅子,臨時租住了保聖橋下一戶綢緞商家的兩間大院子暫充樓府。
府裡安頓了他和十六名家將,並僱來的針線、灑掃五名丫頭、
廚娘太難僱,用了三個不適合後,他就決定廚房只用來燒水就夠了。
京城裡多的是吃得順口,看著乾淨的食鋪子,京城裡的小民都有喚外賣送酒食的習慣。
就連官家——從東京城直到本朝高宗時起——都有召取市集小食,進呈宮中。隨喚隨呈的習慣。
他樓大人可以每天從洪記訂酒食,下朝時順路帶回去。還能吃上又熱又新鮮的。
沒娶妻室就是如此。
樓春勸他在京城臨時納個本地女子為妾,也是想有個能幹女子主持府裡的事情。
他卻實在無心於此。
至於季青辰喜歡不喜歡陳文昌——他想到她那拴在手腕上不離身的花繩。只能道: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吧。至少她願意聯姻,這就是好事。
樓春一邊下馬檢視著食盒裡的酒食,一邊也笑了起來,道:
“季坊主如今可是得意了。不單生意做得大,夫婿也挑了個上好的。王世強當初雖然是悔了婚,但他不就是天生該著給季坊主送錢的?”
家將們跟著樓雲。最常就在是宮城外等候他下朝。
閒著無事,他們免不了就和各位升朝官府裡的隨從、家將們扯上幾句廢話。
那內河工程裡除了戶部、工部出的款項,還有季青辰投了錢。這樣的事。也許官家還不知道,他們卻是清清楚楚。
“也不知道她押的這筆生意,到底和王綱首談的是什麼條件?謝府裡的人都傳說,她要的是這條運河河道的河船運輸權?她要是把江北榷場的貨運生意一個人全吞了。陳綱首可是要歡喜瘋了。”
家將們提著香噴噴的食盒上馬。樓春笑嘻嘻地說笑,樓葉立時反對,笑道:
“並不是。我昨天聽周大人的畫童說,季坊主向王綱首要的是浙東河道上的船廠。浙東這些年的河船生意不都是四明王家在經營?連漕船也是他們家船廠建的?專做明州和臨安城之間的往來。哪裡的生意比浙東船廠更好?”
家將們也是七嘴八舌,紛紛說著各路小道訊息,大半的結論倒都是支援了樓葉。
就連樓春也是如此。
“季坊主畢竟還是外來人,怎麼好去爭貨運權?現下多少江浙鉅商都來了京城,在走著幾位參政府上的路子?他們個個都願意免費給朝廷運兵。運糧,只求搶到第一個在運河邊建碼頭的彩頭。她自己還沒有到大宋。京城裡打聽她的人都數不清了。”
樓春偷偷地看了樓雲一眼,知道他就是第一個絕不讓唐坊搶得這頭彩的反對者。
樓葉也點頭,慎重其事地為季青辰謀劃道:
“王綱首才剛剛出頭,他還難免要把這份開河的功勞掛在韓參政名下。季坊主在臨安城哪裡又能搶得過那些江浙鉅商?我要是她,寧可要一兩家船廠,把坊民們安排進來做丁夫,先把唐坊遷坊的事情辦好。她讓了這一步,本地浙商們也會覺得她明白人情世敵,值得結交。”
樓雲一笑,隨他們胡亂議論。
——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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