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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賀壽,反而飄洋過海,放在了她的面前
——她也並不在意。
在萬里海波之外的大宋,每天每日,必定都會出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而三年前他們男未婚女未嫁時,他曾經牽著她的手,走在月光灑落,濤聲暗暗的沙灘之上,指點過萬里之外的大宋山河,講述過的雄心壯志……
現在,這些難道還和她有半絲關係?
她只是不願意把兩個弟弟和全坊上下,僅為了那位太后的族侄,韓宰相的權位,為了他王世強的將來,押到那初中歷史書上沒有記載過的北伐上去。
那怕她曾經把希望寄託在王世強和他支援的主戰派身上,明知道南宋會滅亡,還是想要全力搏上一搏——北伐畢竟也算得上是先發制人。
到現在,她也沒有改變。
變了的是王世強。
只不過,也許他本來就是一直如此,是她誤解了而已。
“我以前曾和你說過,為了讓長房堂伯父支援我們的婚事,我把這玉雕成觀音像送到宮中,作為王家的壽禮為太后賀壽,剩餘的玉料也是極好的上品,就打成一對龍鳳玉鐲,當成是我下次從大宋回來,向你提親的聘單主禮——”
院子裡的他,面帶回憶,淡淡低語著,終於說起了舊事。
院牆邊的人不用黃七郎示意,都已經全都退出了門外,屋子裡的小蕊娘也悄悄溜到了後院子裡,腳步聲響,她抬頭看到同樣溜到後院子裡的黃七郎,和他互視一眼,她突地向他做了個鬼臉,惹得他咧嘴而笑。
“我三年前回去的時候,決定到普陀寺裡訂個日子,只等玉佛和鐲子都做好,就放到寺裡去開光,請幾位高僧念一場經。”
他站在廊前,從綢緞堆裡把玉佛拿起,放在了她身邊的廊板上。
她端立不動,瞟了一眼那玉觀音,知道朝中的太后也是信奉觀世音的,能開光當然能為太后添一層喜慶,鐲子不過就是沾光。
況且,那對龍鳳鐲子,已經在他前兩次上門來要求納妾時,被她砸碎在了這小院子裡。
玉渣子都早已不見了。
至於那普陀寺,是明州附近有名的半島佛寺,寺內不僅有大宋高僧,東海、南洋各國到這寺裡掛單遊方的僧人也極多。
“我一向是不在老宅裡多住的,那年回去後新買來成婚的宅子也正在翻新,我便在寺裡多呆了幾天,由此在寺中遇上了一個扶桑來的遊方僧人。”
說話間,他已經和三年前一樣,隨意在廊板上坐了下來,斜倚著方形的原木廊柱,凝視著玉觀音,
“我聽他說起了駐馬寺。”
她微微一怔,總算聽到了讓她不明所以的東西,反問道:
“駐馬寺?唐坊後面的駐馬寺?”
她從十歲起,做了三年添香寺奴的駐馬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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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蠻夷婚俗(中)
他點了點頭,半閉著雙眼,似乎有些疲倦一般,回憶著說道:
“那位僧人走遍了扶桑各地的古寺,而後才去了高麗,輾轉到了大宋,搭的還是我們四明王家的船,我那時也是閒著無事,聽他說了幾件三地的見聞,確實也是見多識廣,便也提起我從十四歲起就在東海上做生意,雖然沒有去過平安京城,但九州、四國沿岸的扶桑佛寺我也聽說過一二,如此也就聊了起來……”
她當然知道,他們四明王家雖然信奉護海觀音,但他畢竟是六歲就進了王氏的族學裡讀書的人,他心裡還是更願意相信“子不語怪力亂神”的訓誡。
如非必要,他一向是不進寺院的。
住進普院寺裡已經是不尋常了,所以才遇上了一個遊方僧。
“……是我見識淺薄,那年我聽到那僧人說起,九州島邊地有一座駐馬寺,雖然是唐末時的中土傳教僧人建立,如今已經是千年古寺,在鴨築山裡卻仍然傳教艱難。”
他的聲音晦澀幽暗,仿似是從不知名的遠古深處傳來,連她這已經習慣了在屋裡燻佛香的人,都不由得聽住了,
“我不由得奇怪,就問起了原因,他卻不肯多言,因為你曾經在那寺裡呆過三年,我自然就有了好奇心,便連連追問,又一連幾天請他在寺裡吃上等的素席,直到說起我未過門的妻室曾經在那寺裡寄居奉佛,他才開了口……”
他終於轉過眼,把目光落在了她的面上。
她不由得便感覺到他眼光中的探詢和疑問,從三年前他在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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