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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坊女子……
她願意看到她們學著大宋庶民的結…社風俗,在平常做工和操練之外,還自由組織起弓箭社、草藥社、樂器社、陣圖社、舞蹈社、繡畫社、採珠社甚至還有弩機社等各種社團,不僅自娛自樂,也能強身健體,增長見識。
但她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要讓她們在唐坊沒有受到直接攻擊的情況下,上戰場。
“大娘子,難道真要和王綱首和好嗎?”
季蕊娘猶豫著,想要問些什麼。
她明明記得,大娘子半年前,也向來提親的泉州陳氏打聽過福建八位海商綱首,打聽他們手下福建三千二百餘名專走南洋海路的福建海商。
大娘子也曾經問過,這些福建海商有沒有和外夷人結親的習慣,她甚至還記得,當時大娘子還問他們,福建人有沒有遷民到附近一個叫琉球,大娘子也叫它臺灣的海島上開荒的事。
就像剛才她問左平時一樣。
只不過,那時大娘子和福建海商根本是敵非友,和陳家管事的問話更多的是旁敲側擊,而不會像今天對左平這樣直來直往,所以她當時並沒有聽懂。
要不是這一次她也在旁邊聽著。根本還不會突然想明白,原來大娘子半年前和泉州陳家說親時就有了這樣遷民回大宋。和宋人聯姻的打算。
所以她小蕊娘也終於想明白,唐坊人口有三萬。連她都知道不可能一口氣全遷到在大宋……
大娘子對西坊的扶桑商人都還戒備萬分,他們坊裡這麼多老老少少,哪個大宋的官府會敢讓他們全都留下來?
只不過,大娘子必定早有所準備。
“大娘子,福建路那邊……”
她小聲地問著,季青辰向來喜歡她的心思靈敏,便也笑道:
“總不能再把籌碼全壓在江浙。”
牛車沿著月光碎落的砌石小路,緩步前進,上了坡。過了季家小院,向內庫方向駛去。
內庫後的水門碼頭,正通向駐馬寺。
季青辰並沒有多提將來遷民回大宋的事,只是笑道:
“王綱首這個人,剛愎自用固執太過,有時候就會失了人情,即使不提他到底是貪新厭舊還是一見鍾情,才悔了與我的婚事,就算他全是為了國家大事。為了北伐大計——他能為了北伐悔婚,難道就不會為了北伐把唐坊全賣給外人?況且,扶桑戰事再這樣下去,扶桑人遲早會開始要強徵搶奪唐坊的人力、船貨和糧食。我自然要多想些退路……”
小蕊娘似懂非懂地點著頭,努力說出了自己的擔憂,道:
“大娘子說的對。坊裡的小孩子很多,我們還要帶上爺爺奶奶、爹爹媽媽、哥哥姐姐們一起去大宋。江浙一定住不下吧?大娘子,江浙是不是有十個唐坊這麼大?”
她盡力回憶著在大娘子屋裡看到的地圖。仍然無法直觀地想象地圖上茶盞大小方圓的大宋兩浙路,還有隻是一個細小圓點的唐坊。
“比十個唐坊大多了。”
季青辰笑了起來,並不馬上向她解釋,只是微笑,
“就連福建海對岸的那個臺灣海島也比十個唐坊大。”
小蕊兒知道說錯了話,害羞地轉過了頭,悄悄揭了車簾,望向了石道的盡頭。
天與地相連的內庫深處,高高的琉瓦門樓,蓮花石柱是鴻臚舊館五百年前的唐式建築。
五百年前十九次遣唐使曾經居住過的館舍殿閣幾經修補,此時已然廢棄,只有幾棟勉強還能修復的殿閣被唐坊買下,改建成了巫祝、奴口、還有北方逃出漢匠們的居處。
看到了牛車和火光的接近,門樓前五名等待已久的婦人,緩步迎了出來。
“大娘子,船已經準備好了。”
南九州島的巫祝們彷彿從遠古的幽暗中走出,她們額頭上就和領頭的季媽媽一樣,用草汁描寫著避邪符圖,月光落在了墨綠色曲折的符線裡,映照出洪荒叢林中猛獸的猙獰。
“許七娘子呢?” 她揭簾看向了季媽媽。
因為季辰虎不能回來,她本來是想帶許七娘子去駐馬寺的,讓她替三郎向空明老禪師進上一柱香,她已經事先吩咐過季媽媽讓她帶著許七在這裡等她的。
季蕊娘扶她下了車,聽她問起許七娘子,便悄悄地把拉著季青辰衣角的小手給鬆了開來,低著頭站在一邊。
——大娘子最喜歡許淑卿許姐姐,她是知道的。
“她今日不是說過,要來內庫裡看她的狗兒?”
“……大娘子恕罪,許娘子聽到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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