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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聽說完全符合你制定的改制方案,已經走向市場了,你看——”
旁側宣傳板上四行大字:民主決策,民主管理,自主經營,自負盈虧。
麥芒說:“按公司法規定,只要我工廠按章納稅,又不少一分向農場交的利潤,你就管不著了。”
許諾:“今天,我就是不准你往外賣!”
麥芒說:“你不準,恐怕不好使了,這是對人對己都有好處的事情,我們廠的股東們都同意啊,夥計們,你們同意不?”
幾十名職工已經圍了上來異口同聲地喊:“同意!同意!”
有名大個子高喊:“賣了就能立馬分紅利,到哪裡找這樣的好事兒去呀?”
許諾氣得指著麥芒:“我就是不准你賣!”
麥芒哈哈大笑:“你這鐵路警察怎麼非要管我這段呢,我知道你是大場長,權力大,你的大腿比我的胳膊粗,我料我這豆子一出手,你就得來干預,我事先已經到法院諮詢過,法院院長親自說:法——律——允——許——”
牛紅在一旁揚揚得意的樣子:“許場長,別這麼大男子主義了。”
麥芒說:“許大場長,你說吧,是權大還是法大?”
許諾氣哼哼地:“權大眼光遠大,你那個法,眼光短淺!”
4500大吉普車的司機走來:“許場長,我接了個電話,雁窩島的魏場長來找你。”
許諾:“在哪兒?”
司機說:“在辦公樓等著。”
許諾狠狠瞪麥芒一眼:“你等著——”
麥芒說:“我等什麼?我等著你也不能怎麼的!”
許諾氣得扭身就走,使勁拽開車門上車。
麥芒還在威風,衝著啟動的車喊:“許諾,我知道,你想等我快點給你出離婚手續;把位子讓給小雪,你就讓她等吧——實話告訴你,沒門兒!我就是死了,名分也要爛在你許諾家的戶口本上!”
堂堂一場之主,讓麥芒羞得理不直,氣不壯,特別是麥芒那種手勢、口氣、神態,儘管不笑,還是惹得眾人“哈哈”的哄聲大笑。
牛紅笑得前仰後合。
牛紅把麥芒拽到一旁。
牛紅說:“我說麥姐,你說這時候,他魏思來找許諾幹什麼?”
麥芒說:“管他呢。”
牛紅說:“別大意,他們當官的鬼心眼子多,肯定是來合計給咱下蛆的。”
麥芒說:“雁窩島都窮掉底兒了,連條活路的縫兒都找不到,自己家下蛆都沒地方下,還有心思給別人下蛆。”
牛紅說:“人家不是說嘛,窮山惡水出刁民呀,你照顧著咱的買賣,我去看看。”
許諾讓麥芒在眾人面前,特別是自己老婆羞了這麼一頓,已經達到惱羞成怒的程度,內部控制大豆外銷,這種戰略性壟斷,對於市場經濟來說,確有理短的一面,但對內部來講,稍明事理的人一聽,就會頓開茅塞。他坐在疾駛的4500大吉普車上,氣得臉色鐵青,幾次張嘴又合上,終於說出來,“小秦,你再到法院、民政局去打個招呼,明天,約好麥芒,我去和她辦離婚手續。”
《龍抬頭》第二章(7)
小秦說:“許場長,我到民政局去了,局長說,眼下我們這裡颳起離婚風,有的是感情真的破裂,應該離婚;有的是些公司經理、家庭農場場長,有錢了,喜新厭舊,在外邊包二奶,找小姐,甚至提出和老婆離婚……”
許諾說:“我知道。”
小秦:“民事庭庭長說,他們為了保全多數家庭,多做思想工作,凡是要求離婚的,民政局和他們民庭先做調解的工作,實在調解不了了,才給辦手續。”
許諾說:“你去說,我當場長的能掌握好分寸,還用他們調解?!”
小秦說:“我也這麼說了,可是他們說,你是場長,好說不好聽,放鬆離婚的口子不能從你這裡突破。好幾名婦女給法院、民政局寫信,呼籲打擊醜惡,救救她們的丈夫呢。你這事情,摻和到這股風裡去了不好。要是真離,能不能緩一緩。”
許諾嘆口氣。
小秦:“許場長,也不知我該說不該說,你倆打打鬧鬧這些年了,我細品味,麥姨這人也沒啥壞心眼,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常給我打電話打聽你,你再將就將就看看吧——”
許諾說:“她打聽我,也是尋找點我的情況,打著我的旗號辦她的事情。浸油廠轉制,我就一時麻痺上了她的當,她當上了經理。小靚上大學,一走就是半年,她連個電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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