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流淚的人(第2/3 頁)
兒冷笑道:“管他甚麼南山禪宗,哼!若是依我,便將他再迷翻了剁為肉泥,反正也是神不知鬼不覺!”小親親啐道:“人家這都走了,你倒能耐大了,我呸!誰個剛剛嚇得險些尿了褲子!”老驢頭兒討好笑笑,又哼道:“我瞧那金剛不壞功也是不過如此,哼,破之甚易,甚易!”
“怎地?”
“眼耳鼻舌,無不可入!哼哼,管教他又聾又啞又瞎,更將那肝腸都給他勾出來!”老驢頭兒兩手比劃著,獰笑道。小親親又啐一口,似笑非笑:“你個歹毒的驢玩意兒,怎不說將那物兒給他切下來,泡你那壇三鞭酒?”三鞭酒,牛羊狗,小親親不提這茬兒還好,一說起來老驢頭兒又是起了色心蠢蠢欲動:“親!”
“驢!”
“我要——”
“不要嘛——”
“要嘛要嘛我要嘛!”“不要不要不要嘛!”“到底要是不要啊?”“不要就是想要嘛!”“想要你就直說嘛!”“直說人家害臊嘛!”“親親我的親親啊!”“肉麻肉麻肉麻嘛!”“肉麻你不愛聽嘛!”“快點兒快點兒快點兒啊!”“咱先回屋兒上床啊!”“用這桌子也一樣嘛!”“你就不怕有人來啊!”“剛走一個誰還來嘛!”“親啊親啊我的親啊!”“驢嘛驢嘛你是驢嘛!”
……
這一回叫做:倒黴和尚撞破好事,苦命鴛鴦二度花開。
且不說金槍不倒這番要如何大戰那浪裡白條,單說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世間之事也是無巧不巧,說是這黑店十天半月不見個人,不成想前腳兒和尚剛送走,未料得後腳兒客人又進來:“店家!”一人旁若無人大步而入:“一屜包子,兩罈好酒,快快上來!”其聲粗厲嘶啞,有若鋸挫鐵石!可憐老驢頭兒正是箭在弦上,冷不防受此驚嚇,竟又就此~
“恁個沒用!”小親親一把推開,滿臉都是不高興!
這情形換誰心情也是大不好了,老驢頭兒大叫一聲提了褲子就躥了上去:“你這廝!沒瞧見哎喲喂——”小親親一腳揣開,惡聲惡氣道:“去和麵!蒸包子!加猛料!”老驢頭兒無奈看過一眼,爬將起來悻悻而去。小親親搔首弄姿,又回眸甜笑:“客倌,外頭包子涼了,且喝上杯酒,奴家給你上百年好酒!”
那人背身而坐,聞聲嘎嘎笑道:“甚好!甚好!哈哈!”
不一時酒上來,那人自顧喝酒。
連喝一十八碗。
一口就幹。
小親親初時給他倒了幾碗,一邊拿眼偷偷打量。
不一時,慢慢溜進裡屋。
少頃,包子上來,又白又香熱氣騰騰。
皮兒薄!餡兒大!
“爺臺慢用,爺臺慢用。”二人點頭哈腰滿臉是笑,齊齊伺候著。
齊齊哆嗦著。
齊齊看著桌上一支黑色棍棒。
那人咬一口,搖搖頭,又咬一口,嘆口氣,看上去似乎是不大滿意。
二人互視一眼,面色已然大變!
一時靜了。
半晌。
那人嘆道:“*酒迷不了魂,人肉包不加人肉,正經生意不正經做,大好肥羊卻又放走,這——”說著側過身,直直望向兩人:“敢問二位一句,你家這黑店是怎麼開的?”目光如炬,威勢咄咄,二人畏畏縮縮,竟不敢與他眼神相對,只一人看到微禿的鬢下寬廣的額頭,只一人看到鼻上橫亙的長長刀疤——
“撲通!”
一聲響過,二人齊齊跪倒在地!
小親親霎時淚流滿面泣不成聲:“燕大爺高抬貴手,饒命,饒命啊——”
老驢頭兒也是老淚縱橫連連磕頭:“還請燕大爺大發慈悲,俺兩口子向來安份守己都是好人,好人啊——”
那人哈哈一笑,抓過酒罈子猛灌兩口:“呵!好人!”
撲一聲悶響,好人之一登時腦漿迸裂,緩緩委倒於地,再無聲息。
“啊——”
另一好人心膽俱裂尖聲長叫,胖胖的臉上猶自濺著星星點點紅白之物!
那人拍案而起,提棍大笑而去:“好教你家知道,某正是燕趙,燕悲歌!”
笑聲未落,竟自走了。
小親親驚恐地瞪著兩隻大眼睛,久久地望著空蕩蕩的門口——
忘了再哭。
果然是他!
怎又?
小親親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看向一旁,老驢頭兒橫屍當場是死地不能再死了,顫抖著手一摸臉上,摸到一手粘乎乎白花花的腦漿,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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