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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薄名,文壇難搏真大手。
此身已上西行路,不取真經誓不休。
冷香暗渡於2005年7月7日下午
楔子
花落,人亡月光如水,梅影似雪。
雖已三月,梅谷斷魂崖邊卻仍積雪未化。梅花開得正豔,紅的似血,白的賽雪。一枝枝一樹樹暗吐奇香。月色映著清冷的雪光,使本就少人問津的斷魂崖更幽靜無比。
一株老梅下卻立著位雙十年華的少婦。白衣如雪,秀髮如雲,手攀花枝靜靜佇立,恰似一枝梅花,而真的梅花卻黯然失色。
如此佳人為何孤身一人立在這荒涼之地?她莫非在等人?她那雙柔情似水的眼中,滿含淒涼、幽怨之意。一陣山風,吹散了她的秀髮,也吹散了地上的梅影。
月光下終於又現一人影,遠遠向崖頂奔來。忽然,一塊巨石後跳出一個蒙面人,擋住了來人去路:“阿福,你來這兒幹什麼?”阿福一驚,隨即又喜道:“哦,是——”來人袖中突然滑出一柄短劍,劍光一閃,一串血珠濺落。阿福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眼中露出驚恐痛楚與不解之意。喉頭咯咯作響,卻說不出話來。
蒙面人冷冷地盯著他,一言不發,只緩緩取出一方雪白絲巾,輕拭劍上血痕。阿福漸漸不動。蒙面人從他身上搜出一個小檀木盒,盒中裝著一枚碧玉簪和一封信。蒙面人拆開信,目光閃動,一面看一面冷笑。月光照在淡藍色的信箋上,反映出一種奇異的光彩。
信上之字剛勁飄逸,字字力透紙背,顯見寫信人當時的激動與焦慮:“秋煙吾愛妻:吾非無情無義之徒,怎奈家母苦苦相逼?吾知汝已有孩兒,而吾卻被迫娶令師姐為妻。吾可遙知汝此時之痛苦,吾心更不勝傷悲,淚珠與筆墨齊下。吾雖不能娶汝,但誓不負汝。令師姐也與令師兄悄訂鴛盟,下嫁與吾也乃令師所逼。吾已與其暗訂盟約,假作夫妻,夜不同床,惟待來日再與汝重續舊夢。時緊矣,言未盡而不得不擱筆,想吾枉為七尺男兒,婚姻之事卻不得自主,實謂無能,嗚呼,吾心之悲,豈在汝之下?汝能諒否?今宵之約吾難以脫身,下月十五吾將在老地方相候,惟派心腹阿福送此信與玉簪一枚,聊表吾心。明匆匆草於書房。”來人冷笑一聲,將信點燃,化為灰燼。提起阿福屍身拋下萬丈高崖,又捧起積雪將地上血痕掩過,這才轉身向崖頂奔去。一隻手從懷中取出另一封信來,赫然竟也是淡藍色的,同方才那封一般無二——不久,武林第一美人葉秋煙失足墜崖的訊息便在江湖上傳開。世人議論紛紛,無人知其原因。除了,那黑衣蒙面人,還有那斷魂崖上陸續凋零的梅花——
第一章 初會
十七年後。
初春,江南。草長鶯飛,鳥語滿天。紅花綠草相映生輝,並不因社景蕭條而黯然失色,反似比往年嫵媚嬌豔了許多。草木,必竟都是無情物。
梅谷外山。正值上午,輕紗般的薄霧已然褪盡,青山絕美的肌膚展現陽光下。林中不時傳來三兩聲鳥叫,使得整個梅谷更幽靜無比。被綠樹環繞掩映的一所農舍,卻斜伸出一根細長的竹杆,挑著一個斗大的“酒”字,枯竹編成的竹籬旁盛開著一兩朵猩紅的花。
上午,人們都在地裡春耕,這偏僻的小酒家,又有誰會光顧?老掌櫃見生意清冷,正把手籠在袖裡,坐在櫃檯前打盹。
“得,得得——”一陣清脆的馬蹄聲打破了山林的寂靜。老掌櫃睜開惺鬆的睡眼,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雪衣少年騎著匹白馬在店前停了下來。老掌櫃的眼立刻瞪得老大:天,這是誰家少年?
少年一副富家公子打扮,腰墜藍田玉,發別碧玉簪,濃眉下一雙大眼清澈而明亮,一襲白衫隨風輕動。他將馬拴在店前槐樹上,滿面春風地走了進來。老掌櫃只覺這四周的山光水色俱被這少年的風采給比了下去,不由瞧得痴了。少年含笑道:“老伯,來一壺好酒,幾碟下酒的好菜。”
老掌櫃回過神來,慌忙道:“公子快請坐,片刻就好。”回頭向店內叫道:“小紅,拿好酒、好菜來。”店內有人脆脆應了一聲:“哎,就來。”布簾一掀,走出一位身著粉紅色衣裙的少女,雖說不上美麗,眉間那幾分清秀之色倒也惹人憐愛。江南女子果然名不虛傳,連普通農家女兒都是如此秀麗。小紅低頭抹桌,暗中將一雙杏眼偷偷打量那少年。一瞥之下,兩朵紅雲頓時悄悄飛落粉腮。
“得,得得——”又是幾匹馬風一般馳來。四個黑衣大漢大步闖進,腰間俱都懸著鼓鼓的皮囊,殺氣騰騰,一言不發地盯著那神色自若的少年。山雨欲來風滿樓。老掌櫃膽怯地畏縮在店角,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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