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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只怕在你爹爹心中,不是血濃於水,而是情濃於血吧?我傷透了你爹爹的心,你爹爹也傷透了我的心,既是如此,多說何益?秋兒,你我今生,已無母女緣份。你要好自為之,不要學你那——唉,你還是和白無跡斷了,回你師兄身邊去吧!”說罷,兩行眼淚奪眶而出,低頭快步去了。梅月嬌跺腳道:“娘,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匆匆追了出去。
花濺淚呆呆跪在地上,幾乎已不能思想。良久才站起身來,心中已打定主意。待找回可情後,便去追問李嘯天,自己到底是不是他和李夫人梅如雪的親生女兒?
她找到可人可心,詢問可情下落。可人道:“當時時間緊迫,我怕夫人和二小姐會追來,只通知可情速速離開,找好落腳之處後,再馬上悄悄通知我們。現在她們去了哪裡,我也不知。”
花濺淚尋思,可情和韻兒皆無親無故,倉促之中哪裡能找到落腳之處?可情尚有大仇在身,她極有可能帶著韻兒回家鄉找那杜大善人復仇去了。吩付可人可心速回梅谷,向謝成泰要了一匹快馬,全力往可情家鄉趕去。
夜色正濃,夜風一陣陣吹過,鄉野間一所大宅門口燈籠輕晃,燈籠上印著一個大大的“杜”字。一匹白馬飛馳而來,在宅門口停下。花濺淚翻身下馬,打量這所巨宅。
只見宅院四周修著丈餘高的院牆,院前立著兩頭威武的石獅。厚重的朱漆大門半掩,門前卻不見一個人影。她不由暗自納悶,杜府怎會連個守門的家丁也不見?莫非可情已經來過?
她從半掩的大門走了進去。剛一跨進高高的門檻,只見門後倒著兩個家丁,雙眼凸出,滿面驚訝,手裡還各自緊握著一把雪亮的砍刀,刀刃上卻毫無半點血跡。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已是一命歸西。她心頭一緊,凝神細聽,只聽院內十分安靜,什麼聲息也沒有,但風中卻帶著濃郁的血腥氣。難道,一場惡戰已剛剛結束?
以可情和韻兒的武功,要殺杜大善人這樣的鄉紳,自是易如反掌,但她心中卻突然感覺不安,隱隱覺得已有什麼不幸之事發生。既然連她都能猜到可情會回來尋仇,那故意走漏訊息逼走可情的幽靈宮主,難道就想不到麼?可情二人,是冷香宮中惟一見過謝謹蜂真面目的人,雖不識他之真實身份,但以謝謹蜂一慣謹慎狠辣之作風,難道就不會來殺人滅口麼?
她心中暗驚,往宅內一路尋去。只見院中不時有倒斃的家丁,被削斷的刀劍隨處可見。後花園內,滿地狼藉,打翻的酒席,破碎的杯盞,零落的枝葉花瓣,和人體的各種殘肢混雜在一起,數十具屍體橫七豎八躺了一地。殷紅的血正在青石板上汩汩流淌。自入江湖,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死人,這麼慘烈的場面,只覺心中發睹,低聲道:“可情,韻兒,你們在哪裡?”
沒有任何回應。難道這裡竟已無一個活口?從未殺過人的可情與韻兒,怎會有如此狠的出手?但若不是兩人下的手,那兩人現在何處?莫不也遭了毒手?花濺淚走近死屍,一具具翻看,一雙繡鞋很快便已被地上鮮血浸透。足底又溼又冷,不自禁地顫抖起來。
酒席正中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個肥頭大耳、頭髮花白的華服老人,他仰首倒在椅上,滿面驚恐,咽喉處一個血洞還在緩緩流血。
那是一處劍傷,看傷勢,正是相思斷腸劍法中最厲害的殺著。這一劍,必是可情所留。那這華服老人必是杜大善人了,可情她終於親手為自己的娘報了仇。可是,她和韻兒現在何處?
一處花臺後,露著一隻腳。那腳是那麼纖細,繡花鞋是那麼眼熟。花濺淚心中一顫,一步跨了過去。只見韻兒倒在一叢蝴蝶花下,心口插著一隻飛鏢,直沒入柄。花濺淚急忙用手一探鼻息,卻早已氣絕。只見韻兒雙眼圓睜,竟是死不瞑目。花濺淚顫抖著手為她合上雙眼。月光下,只見韻兒雙唇烏紫,這鏢上顯然有毒。花濺淚取出飛鏢,湊鼻嗅了嗅,又對著月光仔細看了看,若有所思。
“宮,宮主——”身後傳來一聲細若遊絲的低喚。花濺淚一轉身,只見一棵黃桷樹的陰影之中,隱隱有一個人靠在樹根上。
她叫道:“情姐,是你麼?”放下韻兒,掠了過去。果然是可情,她靠在樹上,胸上三處深深的創口,衣裳早已被血浸透,雙眼僅睜開一線,眼神已混濁。花濺淚連忙點了她傷處四周的穴道,把她抱在懷裡,一手對了她掌心,為她渡入真氣。可情雙唇微微動了動,似有話講。花濺淚低下頭,將耳湊她唇邊,只聽她道:“孩,孩子——”
花濺淚含淚道:“情姐,你是說你的兒子冰兒是不是?你放心,我會找到他,把他帶回冷香宮,交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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