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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無目的地在荒郊中獨行。昨日聽了那中年文士的話,他開始有些失魂落魄,但細細回想和花濺淚在一起的數月時光,她雖素來矜持,對他卻是時時真情流露。雖然她也有可能被白無跡所吸引,但還不至於勝過對他的感情,以二人的為人,更不會有逾矩之舉。心裡慢慢冷靜下來。只是她突然不辭而別,如此決絕,其中必有重大變故。此事若非與白無跡有關,便是與聚雄會有關。天香樓掌櫃林一默是聚雄會中人,不料此人反應竟如此之快,聞聽唐畏失手,就立刻變賣家產,一走了之。他突然想起了林一默廢棄的那處鬼宅。那幽靈宮主分明與聚雄會有莫大關係,當即朝那鬼宅奔去。
鬼宅中陰森依舊,風聲瑟瑟,夜鴉暗啼。他今晚換了夜行衣,悄悄行來,猶如鬼魅。慢慢潛入鬼宅深處,竟未碰見半個人影,也未遇到任何阻礙。
他知道那小樓內所懸珠簾有毒,他取出頭巾,包了頭臉,又戴上一雙鹿皮手套,口中含了一粒冷香丸,慢慢摸進樓來。藉著月色,他看到樓中已空空如野,那特製的有毒珠簾,房中的所有陳設乃至桌椅板凳都不見了。幽靈宮主也走了,離去時,還把這樓內仔細清理過了。突然,他嗅到一股幽香。淡淡的,甜甜的,猶如花中之蜜,隱隱約約催人遐思。這香好生熟悉,似在哪裡聞過。
忽聽樓外有呼嘯之聲傳來,一道道亮光如流星般劃落,有的竟直奔小樓而來,落地處均騰起一股熊熊火焰。卻是綁了松油、染了碧磷的火箭。他持劍在手,本待從樓中一躍而出。忽然藉著火光,見樓中一個角落裡,有一個指甲大小的金屬盒子。連忙伸手拾起,用布包好,放在懷中。只見滿天火箭不停划來,落在荒宅各個角落,轉瞬間,整個鬼宅已成一片火海。這幽靈宮主做事如此謹細,不僅把所有物事清理一空,還乾脆把整幢宅院都燒了,以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蕭雨飛冷笑一聲,從火光中一掠而出。幾個起落,人已來到荒宅之外。但見宅外風清月明,哪裡還有半個人影?這幽靈宮弟子果然訓練有素,放完火箭,立刻撤走,毫不停步。他掏出那剛剛拾得的金屬盒,只見這是一個小小的金盒,鏤空雕花,做工精細。盒中裝著鮮豔欲滴的胭脂,甜香四溢,正與剛才在樓中所嗅香氣一般。原來,這竟是一個小小的胭脂扣。他複用布巾包好,塞回懷中。一路走,一路沉思。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隨丁靈兒離去時,花濺淚看丁靈兒時的眼神是那麼奇怪和無奈。難道她認識丁靈兒,知道要請他赴宴的就是月麗人?懷疑他要“哪裡去還哪裡來”,所以才會一氣之下,留書出走?
越想越覺得情形應是如此,自以為已找到了癥結所在,心情頓時輕鬆起來,暗思只要找到花濺淚,向她解釋清楚,她知自己絕無負她,定會回心轉意。她出宮已數月,宮中不知積壓了多少大小事務要待她處理。不如直接到冷香宮去等她,也勝過在外沒頭蒼蠅般亂轉。
又想起謝謹蜂雖行蹤不定,但近幾月來,在梅谷至蘇州一線卻是屢次現身。正好藉此機會,一路尋訪,把謝謹蜂在各地現身的時間、情形瞭解清楚,勾勒出謝謹蜂的行事規律。此人平時在武林中,必是另有身份,只要能慢慢縮小嫌疑範圍,那謝謹蜂究竟是誰也就呼之欲出了。
走了一陣,忽地一種本能的警覺讓他汗毛倒豎,似乎背後有人。他不動聲色,快行數步猛地迴轉身來。白無跡!只見他神情冷漠,眉眼間頗有倦怠憔悴之色。想起那中年文士之語,心中不禁泛起異樣感覺,看他時的神態便有些不自在。
白無跡冷麵含霜,手中雖無劍,但身上卻散佈出森森殺氣。一股蕭殺之氣已籠罩天地,冷冷道:“我此來,是要和你決鬥!”“決鬥?”蕭雨飛變色道:“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白無跡一字字道:“要問理由,這就是理由!”手腕一翻,“嗆啷”一聲,劍已出鞘。他一劍在手,那迫人眉睫的殺氣已更加凌厲。蕭雨飛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握緊,卻沒有動,沉默了一會兒,鬆開了手,緩緩道:“我不想和你決鬥,也不能和你決鬥。”
白無跡道:“為什麼?”蕭雨飛道:“因為不管我們誰死誰傷,對她都是傷害。”一提到“她”,白無跡的神情中也起了一種難以描敘的變化,道:“她現在怎樣了?她在哪裡?”
蕭雨飛道:“我也想問你,可知她在哪裡?她現在怎樣了?”白無跡道:“我若知道,還會來問你麼?看來她已離開你了,她離開的時間莫不是六月十五三更前後?”蕭雨飛心頭一跳:“你怎麼知道得如此清楚?”
白無跡呆立片刻,神情複雜,一時竟沒有答言。良久才道:“我當然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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