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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卿道:“三妹,方才我見你處理武林中事,還井井有條,考慮周全,正暗自為你欣喜,你怎會說出這樣意外的話來!幻月宮主之位,非冷香宮女弟子不能繼任,二妹刁蠻任性,心胸狹窄,豈能成事?你雖性情柔弱,卻稟性溫良仁厚,有爹、蕭師叔和我們一幫師兄弟幫著你,還有什麼事不能解決?”
花濺淚道:“你們不用勸我,勸也無用。實話告訴爹,我已最多隻有一年陽壽,還能不能活到明年繼位大典之時都難預料。不如早作打算。”李嘯天變色道:“你說什麼?誰說你已只有一年陽壽?”
花濺淚道:“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兩月前,賈神醫就曾明言,我這病他窮一生心力也無法治得。如今我自感身體一日弱似一日,左右也就這一年光景。又何必尸位素餐?不如趁早另立新人,我在這剩下的日子裡,自會盡力輔佐新主!”
李嘯天臉色慘變,將她摟在懷中,魁梧的身軀微微顫抖,慈愛地道:“不,不會的,你不要胡思亂想。以前不是有過好多次嗎?年年都以為你活不過去,但結果你年年都挺過來了——”
花濺淚流淚道:“爹,你不要再抱有幻想了,這一次,和以前是不同的——我們又何必掩耳盜鈴?幻月宮主雖得由女弟子接任。可是新一輩女弟子中,能各方面都出眾的實在太少,二姐又絕不可擔此重任。這幾日我左思右想,莫如破除陳規,立大哥為宮主,以大哥的武功人品和聲望,實是不二人選——”
李思卿嚇了一跳,連連擺手,急道:“不可不可,幻月宮主都是女弟子接任,我一個男兒,如何能做得這幻月宮主?”
花濺淚道:“古往今來,哪一條法令規矩,不是因天時地利人和之異而易?如今情形變了,豈能削足適履?爹,你若不能橫下心來,改變這一陳規,早日定下大哥的名份,將來孩兒一死,你急切之間到哪裡再去另覓人選?”
李嘯天緊緊抱著她,眼中慢慢有了淚光,緩緩道:“秋兒,你說的都是真的麼?你真已——”花濺淚悽然笑道:“自然是真的,否則,我又怎忍和師兄分離?”
李嘯天又吃了一驚,道:“其實,你做不做這幻月宮主並不是第一等要緊事。這些年,爹心中也常常不安,總在想你若去了之後,誰能替你之位?以月嬌的心性,絕不能讓她繼位,我也曾考慮過,是否破除陳規,讓你大哥或你蕭師兄,來任這宮主之位?如果事出不得已,爹心中也早有準備。所以,爹最看重的,其實是如何才能讓你活得更快樂。你,你既已來日無多,為什麼不好好和你師兄在一起,快快樂樂地過好每一天?”
花濺淚道:“師兄武功高強,為人剛直,且大度能容,素有才智,但他生性淡泊,孤傲清高,行事任性,易受感情左右,若做宮主,未必比大哥合適。何況他對我太過痴迷,常令我心生恐懼,好好一個男兒,恐怕就毀在我之手中。所以我已決心和他分離,至死不相見。他若以為我對他無情無意,雖會心灰意冷一段時間,但日子久了,自會重新振作起來。他日聞聽我的死訊,他的痛苦也會減輕。他曾答應過我,我若死了,他一定會好好活下去,並娶妻生子,為蕭家留後。何況現在我不再愛他,到時又哪有理由陪我同死?”
李嘯天道:“你對他倒是一片苦心,可你明明愛他,卻要與他至死不見,你,你豈不更是痛苦?”花濺淚道:“與其讓他將來痛苦,不如現在讓我痛苦。只要一想到他將來能重新過上無憂無慮的日子,我這點痛苦也就算不了什麼。”
李嘯天終於忍不住流下淚來,將她摟在懷中,心道:“蒼天,蒼天,你為何要待她如此不公?”
花濺淚想到自己大事已了,心下頓時輕鬆了許多。不由暗想蕭雨飛現在情形如何?唉,分隔不過兩日,就已無數次想起他來,何況還有漫漫一年相思,如何熬得?定定心神,繼續和李嘯天、李思卿商量密報上的諸多大事。末了,她突然想起,那幽靈宮主極可能是聚雄會中人在裝神弄鬼,何不趁夜到那鬼宅中一探?
夜半,天香樓。
一個夥計半夜裡出門方便,忽的,一個冰冷而堅硬的東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嚇得睡意全無,褲子都尿溼了,顫聲道:“誰?”身後黑影道:“你們掌櫃林一默在哪裡?”夥計結結巴巴地道:“走了——他昨日就把天香樓賣了,城裡幾處宅子也都賣了,今兒一早就走了。”黑影道:“他上哪裡去了?”夥計道:“小的不知!大爺,你老人家不要殺我呀,小的上有七十多歲的老母,下有——”話未說完,忽覺頸上一鬆。一回頭,身後空空,彷彿什麼都未曾發生過。
夜色深沉,蕭雨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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