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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已是十天過去。
蕭雨飛恢復得很快,傷處已經結痂,只是行動還很困難。
這些天來,月麗人一直守在他床邊,衣不解帶,寸步不離。給他淨身洗傷,喂藥餵食,照料得無微不至。倦了,也只是合衣在他床前軟榻上入眠。他什麼都未拒絕,只是從不同她說話,而多數時間,他是在昏睡中渡過,只要一睜眼,便可瞧見她坐在床沿靜靜地凝視著他。
這天,月麗人給他換過藥,他沒像往常一樣又昏然入睡。只因他突然聽到了一陣斷續的咳嗽聲。咳嗽聲隱隱約約、若有若無地傳來,令人心碎。他艱難地翻了下身,想坐起來。月麗人伸手扶住他:“要不要我幫你,阿飛?”“阿飛”,多麼親熱而溫柔的暱稱。這幾天,她一直這樣稱呼他,彷彿他已完全屬於她。咳嗽聲又消失了。他搖搖頭,復又躺下,卻再也難以入睡。
月麗人看著他:“今天你的氣色好多了,真是謝天謝地,你那天的樣子真把我嚇壞了。現在你感覺怎樣?傷處還疼嗎?”蕭雨飛望著帳頂,依然只是沉默。月麗人道:“你為什麼不說話,這些天來,你一直都昏睡著,偶而醒來也不同我說話。”蕭雨飛又閉上了眼。
月麗人也不介意,柔聲道:“有些話我本想過幾天才告訴你的,可我現在憋不住了,難得你今天精神好多了,我這就告訴你吧。你知不知道我將告訴你什麼秘密?”蕭雨飛似已睡著,毫無反應。
月麗人道:“其實,我只不過想告訴你——西湖之上她為什麼要離開你?為什麼要傷害你?”蕭雨飛驀地睜開眼:“為什麼?”
月麗人笑道:“我還以為你睡著了,不想聽呢!”蕭雨飛忽然露出一絲冷冷的笑意,又閉上了眼,淡淡道:“你若是以此來誘我,那麼,你不說也罷。”
月麗人將嘴湊在他耳邊,吹氣如蘭:“不,我沒有引誘你,你不要對我存著這麼重的戒心。你要想聽,就親親我。我本是你未過門的妻子,這個要求可不過分。”蕭雨飛沉默了一下,道:“我一生只愛一個人,所以就絕不會吻兩個人。”
月麗人也不生氣,道:“不親就不親,你不用當真,我只不過逗你玩兒呢!好,我告訴你,但只怕你知道了反而會更難受。其實,不說你也應該明白,她那麼做,是為了你!”蕭雨飛靜靜地聽著,惟恐聽漏一個字。
月麗人道:“你還記得在那良宵院中,曾喝過媚娘一杯茶麼?那良宵院實是我聚雄會名下產業,那茶中便下了號稱毒中之王的‘焚心斷腸散’。中了此毒後平時毫無症狀,每月十五才發作一次,每發作一次,毒便深入五臟六腑一分。一年之後,便會不治而亡。此毒與‘絕情酒’併為毒王毒後,絕對沒有解藥。但在第一次毒發之前,卻可以由一個與中毒者功力相當的人引渡到他自己體內——”
蕭雨飛臉色已變了,顫聲道:“她——她把毒從我體內引渡到了她體內?她怕我看出來,怕我痛苦,所以才會離開我,才會故意傷害我,讓我誤以為她已變心了,讓我死心是不是?”腦中念頭飛轉,以前的種種疑念都已迎刃而解。他不由想起了那三冊毒經,自他記熟後就留在了蕭府。那缺失的一頁記載的必定就是焚心斷腸散!
月麗人道:“不錯!她一離開你,就去追查媚娘,沒想到那媚娘與你雖不過相處半日,竟是不由自主地愛上了你。她聽說你中了毒,竟想也不想就揮刀自盡了!”
蕭雨飛吃了一驚,回想向媚娘學那畫眉之術的情景,她在向自己奉茶時,分明露著不忍,想來也是被聚雄會所逼,情非得已,最終竟不惜以命相殉,如今芳魂一縷,已化塵土,心中暗歎一聲,痛惜不已。
月麗人笑道:“還有一個秘密,你心愛的語兒,原來並不是李嘯天與李夫人的親生女兒,而是李嘯天從葬花溪旁撿來的孤兒,她竟是個野種!”蕭雨飛又是一驚,但轉念一想已是深信不疑,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和她繼續誤會下去,豈不更合你心意?”
月麗人笑道:“因為我想撮合你二人破鏡重圓。你現在想不想見她?”蕭雨飛變色道:“難道……”月麗人悠悠一笑:“你知不知道剛才那咳嗽聲是誰所發?”
蕭雨飛心中刺痛,緩緩道:“你把她怎樣了?”月麗人道:“你放心,她很好。我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未動。只是她自己有金屋不住,非要住到你隔壁的地牢裡。幾天下來,竟染上病了。不過沒什麼危險,只是有點咳。你也不用急,我會讓你見著她的。”蕭雨飛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心頭一凜。
床靠著石壁而放,月麗人伸手在石壁上摸了摸,啟動了開關。石壁上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