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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正說中花濺淚心事,她心中一痛,頓生自暴自棄之意。竟不閃避,前胸正著,踉蹌後退跌倒在地,劇烈地咳起嗽來,咳一聲,一口血。機不可失,梅月嬌上前一步,又是一掌揮出。斜刺裡忽然躥出一條人影,擋在了花濺淚面前,生受這一掌,身子卻紋絲不動。來人銀衫黑靴,目光如電,俊臉上卻滿是冷削的神情,嘴角也噙著冷冷笑意。他似乎絲毫沒有出手之意,但梅月嬌已不敢再動。她已從剛才那一掌中試出了來人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上。
梅月嬌道:“你為什麼要救她?”來人不答,只是冷冷地笑。梅月嬌道:“如果我一定要殺她呢?你是不是還要插手?”來人還是未答,他的冷笑已是一種最好的回答。梅月嬌沉默了一下,道:“你是誰?”來人這次卻開口了,淡淡道:“我姓白,別人都叫我白無跡。”
梅月嬌身子一震:“你,你就是雙花盜之一的白無跡?”她忽地狡黠一笑,道:“怪不得你要救她。好,我就把她留給你了,你慢慢享用吧!”白無跡皺眉道:“你的心未免太狠了,對自己的親妹妹也會如此歹毒。”
梅月嬌縱聲狂笑:“親妹妹?哈哈,她若真是我親妹妹,我又怎會殺她?母親又怎會恨她?”說罷身形一縱,向路旁掠去。白無跡正要追上揮掌擊下,卻聽花濺淚叫道:“住手,白兄要害我做殺姐的罪人嗎?”
白無跡硬生生停住身形回頭一望,只見花濺淚神情悽然,眼神迷離,身子一斜已昏了過去。他凝視著她那蒼白的臉與緊閉的眼,臉上如霜般的笑容已開始融解,整個人都變得溫柔起來,蹲下身輕輕扶起她,摸著她的脈看她傷勢如何。
忽聽一聲聲焦急的呼喚從遠處傳來:“語兒——”白無跡臉色頓時一變,抱起花濺淚正要走,忽又搖搖頭將她放在路邊草叢中。猶豫了一陣,喃喃自語道:“我豈可奪人之美——”
蕭雨飛的呼聲已越來越近,他一咬牙,飛身藏在了一叢灌木叢後。看那白色人影大步奔來,看他臉色大變,一把抱起地上的她,顫聲呼喚——身子也不禁地微微顫抖,已不敢再看,轉身默默離去。
馬車在泥濘的官道上賓士。車廂已重新鋪過了,更柔軟更暖和,匕首已取下,敷上了冷香宮最好的傷藥。但花濺淚一直未醒。她的呼吸已弱,弱如遊絲。
已是黃昏。馬車不快不慢地徐徐前進,名揚天下的賈神醫就住在此去蘇州必經的鎮江。她傷勢極重,如不能儘快趕到賈神醫府上,必死無疑。但趕得太快,卻又怕震動了她的傷勢。蕭雨飛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緊緊握住她手,怕她就此離去。
“籲”,馬車忽然停住。慣走江湖的老車伕高舉雙手抱頭跳下車走開了,走得遠遠的。蕭雨飛心知有異。現在時間對他來說比什麼都寶貴,但馬車卻偏偏停了下來。他明白,又有麻煩找上門來了。若在平時,再大的麻煩他都不怕,但此時他又怎能不在乎?掀開簾子,便看見了四個人。
當頭一個黃衫白髮的老人,手中拿著一柄黝黑的鐵柺。這不是一般的鐵柺,乃是拐身形似單刀,拐端似槍尖,短柄端處似鉤鐮的索萊拐,能使這種兵器的人身手必定不凡; 在持拐老人身旁是一個衣衫華麗、白面無鬚的中年人,眼角雖已有皺紋,神情卻如少婦般嫵媚,手中拿著一柄鋼骨桃花扇; 兩人身後站著的卻是兩個少年人。兩人長得一模一樣,衣著身形也一般無二,一望可知是一對雙胞胎。兩人手中各拿著一根十三節的水磨鋼鞭。
蕭雨飛腦中飛轉,把父親平時給他講的江湖奇人逸事想了一遍,頓時把這四人的來歷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持拐老人乃是名震江南的“拐無雙”展奇。此人十六歲就闖蕩江湖至今五十年了,身經百戰,鮮有敵手。那持扇男子乃是以暗器成名的“桃花公子”。此人舉止怪異,有些不男不女,傳聞其私好男風,因此為名門正派所不齒。但除此之外,倒也無甚惡行劣跡。那孿生兄弟則是昔年“一鞭震九州”的神鞭王之雙生子王成麒、王成麟。眼見這四人神色不善,心中暗暗吃驚。
第七章 萁豆相煎2 他跳下車,抱拳道:“不知四位因何擋了在下去路?”展奇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沉聲道:“你就是蕭雨飛?”蕭雨飛道:“在下正是蕭雨飛。不知展老英雄有何見教?”展奇沉聲道:“蕭少俠何必故作不知,我且問你,你把那孽障藏到何處去了?”
蕭雨飛道:“令郎現居何處的確是我一手安排,但我對令郎承諾在先,絕不向任何人透露他的行蹤,所以還請展老英雄見諒。”展奇冷笑道:“冷香宮雖為武林盟主,但也不能管我展家家事。你若把那孽障所住之處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