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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一邊走一邊細細地琢磨著,轉身時無意中抬頭一瞥,恰好看到戲臺上的那個戲子目似秋水,分明隔了很遠,然而一顰一笑的婀娜動人之間,似乎那道視線卻是飄忽地輕落在她的身上。
一入廊道那抹視線就徹底地割斷了,阿婉恍惚間回過神來跟著他們走去,滿腦子揮不去那道視線的殘痕。
不知為何,卻感到分外熟悉。
因畫了戲妝,她只這樣遠遠一眼又看不清,這時只能訥訥。到底是什麼人?
小廝帶他們到了一處廳堂,各自上了茶水,就先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阮慕白纖長的指掂起茶蓋,淺淺地抿上一口,舉止說不出的從容優雅。
阿婉的視線卻是落在周圍,心下詫異。
外表看起來貌不驚人的小小戲園,進來之後居然是別有洞天。高樓雅閣,古廊蜿蜒。進園的時候以為只是佔了一片小小的地,沒想到進來之後居然如此寬闊,這樣一想,周遭一片密密麻麻的店鋪小樓,居然也只是為了這後面一地奢華深園做下的佈景。
心下琢磨著,看阮慕白的眼神就更加的古怪了。
這人分明是來金陵區區幾個月,連她都不知道的地方,他怎麼會來地這樣熟門熟路?
阮慕白留意到她的視線抬頭,稍稍一愣,正要說什麼,遙遙來了個小廝通傳道:“阮少爺久等,蝶衣姑娘已下了堂子,馬上就到。”
蝶衣姑娘?阿婉啞然。這阮慕白千里迢迢不惜想盡辦法脫身,居然只是來這裡——找女人?
阮慕白看著阿婉眼裡漸漸露出恨鐵不成鋼的神態,卻也只是輕抿了下嘴:“對了阿婉,說起來那個蝶衣姑娘,跟你一樣也是姓‘林’呢。”
“姓‘林’很稀罕嗎?”
阮慕白笑笑:“不,我只是隨便說說。”他的視線一抬:“哦,來了。”
其實也好奇要阮慕白這樣看重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模樣,阿婉也當即轉過頭去。
起初只是遙遙的一聲碧衣,從曲折蜿蜒的廊道里漸漸走來,雖然隔地遠,然而僅是一眼卻莫名有種芙蓉出水般的淡雅感。過了一小會來人便也走到了門前,抬步走入,一雙含杏明眸盈盈落過堂裡的幾人,在阿婉身上分明輕頓了幾下,卻是媚而不妖地一笑:“蝶衣剛在臺上不便下來,讓阮少爺久等了。”
這樣的一張臉,莫說是男人,連女人看了,都不免要怦然心動。細緻皎白的肌膚吹彈可破,朱唇含丹,粉黛施地極淡,但是卻不覺得素麗,而是在一身青柳色的單衣間,愈發如出水的青蓮,美至脫俗。
阿婉從她走入屋的第一刻起,就完完全全地僵立在那,絲毫動彈不得。
剛才在戲臺子上唱戲的就是這個“林蝶衣”,難怪會讓她有這種分外古怪的感覺。
阿婉硬生生扯緊了自己的衣角,閉眼深深地呼了口氣,才忍住一把把這個人扯走暴打一頓的衝動。
什麼林蝶衣“姑娘”?話說林初容你這個該死的妖孽什麼時候可以給她安分一點!?
看著自家兄長這副叫人愛恨不能的模樣,阿婉礙於有旁人在場,終於忍住沒有當場暴走。
喬裝改扮也該有個限度!
男扮女裝實則都是很容易識破的事,然而偏偏林初容本就男生女相,平時舉手投足間不見媚態,才叫人分毫不會往那方面多想。這個時候他一身女裝,言談間有意識地加柔了聲腺,吐字珠圓玉潤,加上戲臺子上的那般身段一擺,舉手投足間分毫不顯做作,反而分外的溫文得體。而他的那一張臉,在青絲明鐺之下,絕代風華。
“這位就是阿婉姑娘?”好死不死的,林初容面上露出一副這時才留意到的模樣,含笑轉向阿婉。
你信不信再裝模作樣我馬上就揭穿你?阿婉心下咬牙切齒,面上卻只是硬扯起嘴角笑了笑:“林蝶衣‘姑、娘’,幸會。”
她在“姑娘”兩個字上頓了頓,並加上了重音。
林初容自然明白她有意的調侃,卻只是淺淺地點了點頭,然而眼角間露出一兩點的笑意,又分明是玩弄的。
阿婉忿然。
從村裡再回金陵後就再也沒見過林初容,之前並不是沒問過阮慕白,然後那人只告訴她說林先生有要事在身,已經離開金陵了,具體上了哪裡,卻是不知曉。
而現在,這個理應已經離開金陵的人居然以這副尊容出現在她的面前?阿婉胸口憋氣的很,卻只能這樣乾站著,心裡卻是不悅地直嘀咕:“林初容啊林初容,好端端地扮起了女人,你還真是越活越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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