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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她想多了吧……阿婉再看一眼唐青墨毫無破綻的神態,訥訥地這樣想。
“怎麼,不願意?”
冷不丁聽這麼一句,還未反應過來他的“不願意”指的是離開阮慕白、入唐園還是循規蹈矩地配合,阿婉走神間一機靈,下意識已經點頭連連地應下:“願意!願意!哪能不願意呢!”
一眼就看穿她的心不在焉,唐青墨這時揉了揉因勞累隱約作疼的太陽穴,也不知道剛才的話她到底聽進了幾分,言語間有些疲憊:“過兩日如果阮慕白要暫回揚州,有可能的話,你還是不要與他同行比較好。”
阿婉略顯詫異:“阮少爺要回揚州?那邊的情況真有這麼嚴重嗎?”
唐青墨指尖的力道稍稍松下:“你不需要過問這麼多。叫你留在金陵,就好好地待著。”
混蛋,這說了跟沒說又有什麼區別?阿婉心裡正不滿地腹誹,忽然聽到門外依稀有些嘈雜。
先是一陣隱約的步聲,轉而唐瓷的聲音就隔了門傳了進來:“啊,阮公子你怎麼也來了?”
阮慕白?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阿婉聽得心頭突兀一跳,然而那萬分熟悉的聲音分毫不漏地落入了耳中:“本見下雨了,擔心阿婉所以特地來接她,不想來了後才知道,家中女婢居然還特地受了唐三少的待見。”一聽就是溫和含笑的語調,然不知為何,本來關窗時就袖子上落了幾點斑駁的水,這時候愈發覺得有些冰涼了。
只是更顯冰寒的卻是唐青墨的語調,雖然揚高了,卻彷彿霎時降低了溫度:“唐瓷,請阮公子進來。”
房門再次被開啟,阿婉回首看去,只見阮慕白身上披了一件銀白色的披肩,依稀沾溼了幾點。腳下的靴子周圍在踩上的一瞬染開一片水痕,周身帶著些外面雨水的溼氣。這時候他站在雨簾密佈的帷幕之前,莫名清遠。
然而這一時他卻是一笑,這樣的神色,把所有的淡薄遺世,都襯地一如錯覺。
進屋後那修長的桃花眼在地中央的殘骸上輕描淡寫地一瞟,轉而視若不見地走近了,嫻熟地把披風解下蓋在阿婉的身上,指尖輕輕擦過她的前額,將散落的青絲攏順在了耳畔:“如果早知道會下雨,也就不叫阿哲帶你來了。如果回去的路上著了涼,那可就不好辦了。”
阿婉感到身上一暖,也是習慣了地隨著他擺弄,聞言吸吸鼻子笑了笑:“我哪這麼矜貴?”
“再不矜貴,好歹也是我的女人。”阮慕白的一笑間總是有種淡然舒雅的感覺,這時才記得同唐青墨招呼,“唐三少。”
唐青墨的視線落在他的舉動上,也是微微點頭:“阮公子。”
“湖中走失之後的事我也略有耳聞,沒想到三少還會記掛我阮府的一個小丫頭。”
“阮公子嚴重了。”
“阿婉這丫頭平時就毛手毛腳,不知可有攪了三少的雅興?”阮慕白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地上的殘骸,溫文謙和地勾唇一笑,“最近我一直陪著阿婉也沒空暇,只是聽聞三少家中的事……”
“這事,阮公子就無需操心了。”
阮慕白的言語尚在耳邊,旋即是唐青墨愈發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阿婉不禁困惑。莫不是唐青墨家中也出了什麼事,不然這個人想也不會平白無故來漱齋聽曲解悶,更甚於大發脾氣。
阮慕白也沒有多說什麼,一笑而過,便是準備拍拍屁股走人:“我自然也是相信唐三少的威信與地位的。府上的馬車還在漱齋門口候著,我也就先行告辭了,改天再與三少品茗。不過有一句話還是得告訴三少的,雖然知道阿婉與三少頗有交情,但——她現在畢竟是我阮府上的人了,有時,還是需要避避嫌。”
言語過後輕輕地攬過阿婉,帶出門時門口的人早已備好了傘,漸漸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其實阿婉本也想告辭,然而阮慕白最後的那一說,愣是讓她沒再說出半句話來。
唐青墨的視線隨著他們的離開越行越遠。眼前的景象彷彿一直滯留在阮慕白擱在阿婉肩畔的手上,眼中的神色一時恍惚:“這個人他……”
那樣的動作,始終是過分溫柔了。
真的只是做做樣子而已的嗎?
唐瓷站在門口把裡面的對話聽了個周全,這時進了屋子有些忿忿:“阮慕白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這樣說話。少爺,我們的安排不都落實好了嗎?只要阮慕白回揚州就……你為什麼不讓那個阿婉跟著他去,那樣於我們的安排不是反而更好了嗎?”
“唐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