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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阮慕白態度分外溫和地應著,阿婉越來越覺得自己像丈夫要去外地出差的小媳婦,不由有些窘迫,聲音也越放越低:“有蘇管事在,應該路上的安排都能妥當的。阮少爺還有很多事要忙,還是快去吧……”
“阿哲不和我一起去。”
“啊?揚州的事不是很棘手嗎?蘇管事既然是你的左右手……”
“他留在金陵,會繼續看著府上。”阮慕白淡淡打斷她的話,眼裡含笑,“你如果有什麼事,我不在,多可以找他。你的賣身契我也已經交給了他,如果我那裡出了什麼問題,你直接找阿哲……”
“什麼叫‘你那裡出了什麼問題’?”阿婉覺察到他話裡的深意。
阮慕白卻似沒有聽到:“啊,時間不早了,我也做最後的準備了。”轉身走到樓梯口,他回眸一笑:“阿婉,我們後會有期。”
話音落在最後,餘音繞樑,覺得有些深邃。
阿婉愣愣地站在那裡,阮慕白的視線沉沉地在她身上一落,莫名地一陣靜默,稍許,他忽然收回視線,毫無留戀般地下樓離開。
點點遠去的步聲,成了鐘樓裡最後一些殘音。
一直到走出院子,他才輕輕地靠了牆壁上,沉沉地閉了閉眼,露出些許疲憊。
“阿哲,阿婉和寒煙,回頭就麻煩你了。”再次吐字,已經是淡然清晰的語調。
一直候在門口的那人本是默不作聲,這時才輕輕地接了口:“哦,那要看你有沒有做得‘過分’了。如果你連這點揚州這點程度的事都搞不定的話,我可不確保會不會私逃的少爺……”
一句看似玩笑卻一點都不好笑的話,阮慕白睜開眼一瞬不瞬地凝了他半晌,輕輕錘了下他的肩:“阿哲,你倒是學會威脅人了。”
回應的,也只是淺淺一笑。
第25謀 竊聽風雲
阮慕白走後的日子,用林初容的話說是毫無生趣,對阿婉來說卻是神仙般的日子。別看整個阮府是徹底靜下了,但是阿婉的日子卻也因此過地愈發舒心。
蘇哲雖然留下,呆在府上的時間卻是不多。很顯然,阮慕白一走,這阮家在金陵的產業都歸了他來打點,讓他天天忙碌地恨不得自己有三頭六臂。阿婉在庭院裡偶爾悠閒地賞花曬太陽,一抬頭總是可以看到這個匆匆往府外趕的身影,那時候眼皮一抬,懶洋洋地打上個呵欠,那人霍然回首狠狠瞪上一眼,她卻是笑盈盈地衝他挑釁般地招一招手。
阿婉一直覺得這些生意人多是自己活該,沒事偏偏要把自己往這個商道上趕,現在知道忙了,知道辛苦了?該!純是自找的。
因為阮慕白走之後幾乎每天都會差沿途的驛站送來一封信件向蘇哲報平安,隨著離金陵越來越遠,信件抵達的時間也就越隔越長。本來只是斷斷續續地送到,但是有一天,關於商隊的訊息卻是突然斷了。
整整等了半個月沒有動靜,蘇哲一面忙著商鋪上的事一面天天往驛站跑上好幾遭,面容間始終是眉心緊鎖。
阮慕白最後一封信件上也只有一句話——有物件丟失,現在追查。
看得出來,丟失的是很重要的東西。每天的信件在阿婉的軟磨硬泡之下,蘇哲也都有給她看。阮慕白自然也是知道這情況,所以來信時除了必要的行程,其他的東西都是能省則省,啞謎就不在少數。
這信件裡提到丟失的物件,阿婉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但是看蘇哲那種天下人欠他幾百萬兩銀子的表情,她約莫也猜到應該是個極其重要的東西。
該不會是念詞動的手?看信件中的描述來看,念詞應該還是同阮慕白在一起沒有離開才對。如果真是她偷的,便顯然是出自唐青墨的指使,這樣拿到東西又不閃人的舉動,要麼是太愚蠢,要麼就是太自信不會被揭穿。
但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這個女人的嫌疑始終是最大的。
可憐阮慕白佳人在懷,卻怎麼也想不到是一個細作。但是,這樣一直沒有訊息,他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呢?阿婉眉心微微緊了幾分,隨手丟了塊糕點到嘴裡,砸吧幾口,又恍恍惚惚地出神。說起來,唐青墨那天強調要她留在金陵,到底又是為了什麼?
正想著,珠兒就從院外連蹦帶跳地衝了進來,將她一把從躺椅上扯起:“姑娘,快!有貴客!蘇管事讓我叫姑娘去前堂!”
阿婉被她的一驚一乍弄得愣是還沒回神:“貴客?什麼貴客?你傻了吧,阮少爺又不在府上,這阮府都冷了快幾個月了。”
“是唐三少的人!”珠兒本就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