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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險些撞到兩架飛機。他將方向盤向左打,對準他幾秒鐘前看到的燈光衝過去,衝進黑暗。
在那裡!不是一架小噴射機,是一架雙引擎單翼飛機。它的螺旋漿正好在哈洛克看到時,開始旋轉發動,排氣扎噴出火光。駕駛員正準備將飛機駛上跑道,現在還未松剎車!為什麼?
原來那輛轎車這時正躲在飛機的右後方。因為車燈突然亮了一下,是在對飛機駕駛員打燈光訊號。哈洛克真想用卡車撞上去,把那架飛機撞碎。可是假如撞到油箱怎麼辦?他將卡車向右邊開,然後又向左扭,把車子橫過來,擺在飛機的正前方。
“珍娜!珍娜!等一下!你先聽我說!”
她正在爬上飛機,“蘭西雅”的司機將她從身後拉進機艙,立刻也跑著跳上飛機,收回登機扶梯後就把艙門關上了。
他拼命跑上去,腦袋裡除了想到她以外,什麼也記不得了;他非得制止她!
飛機在原地突然打了個轉,駛離轎車旁邊,開始溜上跑道了!
當飛機螺旋槳掃出的狂風颳到他身上時,從陰影中突然有個人對著他的右太陽穴狠狠敲了一記,把他頓時打得鮮血直噴,兩眼一黑,雙腳緊跟著一軟就跪了下去。他還是不死心,拼命用兩手撐在地上,抬起鮮血淋漓的頭仰望那架飛機,望著那架正在駛離中的飛機艙窗;他還是想奔上去,可是他已經不能動彈了!
機艙中的小紅燈短暫的亮了幾秒鐘,他終於利用最後這一剎那,瞟到了她的臉孔。那種眼光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忘得掉了……假如他還能活得下去的話——然後,他的腦袋上又捱了第二下重擊。
他什麼也看不見了,看不見她了!他死撐活撐的不讓自己昏過去,逼著自己睜開眼睛,他耳朵裡,這時聽見有警笛長鳴的聲音向他倒地的方向開過來,他還能隱約看到那排跑道指示燈,看到那架飛機的機身,在沿著指示燈滑下去的反光。
偷襲他的人,在打了他兩棍之後,已經朝“蘭西雅”轎車奔過去了。
他一定要行動!必須現在就行動,否則他就再也不可能活得下去,再也不能夠看到她了。他硬把自己從地上撐起來,伸手到外衣中掏出他左胸槍套裡的“勒馬”手槍。
他對準轎車的車頂連開了兩槍,他忍不下這個心去射殺剛才偷襲他的、明明可以打死他,卻並未下殺手的那個人。他的手也不穩,視線一片模糊,也只能看到閃光、閃光。可是他必須要奔到轎車那兒去。當他踉蹌前進之時,他又開了一槍,子彈擊中了轎車的車身板金,他衝上去,衝到車窗前。
“滾出來!否則老子斃了你!”他伸手抓住門把,大聲咆哮。“聽到沒有?!滾出來!”哈洛克伸手抓抓對方的衣領,將地拉出車座,往跑道旁邊的草坪用力推過去。已經沒有時間再去問對方口供了。他必須趕緊逃出去!他鑽到方向盤後方,用力將車門關死,引擎是發動的。
緊接著下來的四十五秒鐘,他只記得自己以高速開著這輛沒有亮燈的汽車,在機場到處蛇行亂竄,躲避著機場安全警車和探照燈的追捕。他好不容易逃到大門口前,一路上幾乎不下十幾次,差點要撞到那些停在機場上的小飛機。他衝過大門,根本沒管什麼道路不道路,只憑他的神經和直覺的本能瘋狂的開下去。
他無法排去他剛剛從那架飛機的玻璃窗中,所看到的珍娜的那張臉孔。當初在羅馬火車站月臺上,他所看到的她那張臉,只有生澀的恐懼和困惑。而剛剛,不久以前,他卻看到了另外一些東西;從她的眼睛裡,他看見的是:
森冷到無法形容的切齒痛恨。
第十三章
他駕車向西南方直駛普治漢斯,然後再轉向南奔往海岸,抵達卡尼索馬爾市。他過去曾在北地中海區工作數年,所以認識一名在坎城和安提布市之間行醫的人;他急需治療槍傷。他已經把襯衫的袖子撕碎,扎住肩上的傷口,可是鮮血還是不斷的滲出來,弄得他整個胸口溼成一片,襯衫全貼在身上了,汗臭與血腥味交纏在一起,混成一種他相當熟悉的氣味。他後腦和太陽穴的傷口也需要縫合,後腦下方脖子上的裂口,即使連輕微的扭頭動作,都會造成破裂流血的現象。
他還需要其他的協助,只要找到亨利·莎朗醫生就可以解決。他必須儘快與國務卿麥錫聯絡上才行,越拖延就越不利。他必須請他去徹底查那個代學叫“暖昧”的人究竟是誰,從他就可以查出珍娜·卡拉絲的事件——“布拉瓦海岸”的真相,還有為什麼他會被國務院冠上“無可救藥”的罪名——這些罪名和陰謀全都是那幫騙子乾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