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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志坐在柳永身旁,口沫飛濺勸道:“雖然咱們三次科舉不第,可是咱們不能氣餒,還可以第四次嘛。你還年輕,就算四十考上進士,也還是帶有前程。人家都說了嘛,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
柳永臉露醉態,望著窗外的夜色,手指打著節拍唱道:“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風流事,平生暢。青春都一餉。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這柳遠志見自己三弟也不搭腔,一首詞一首詞地念,他撓撓頭聽了半天,也不明白這是啥意思。
“爹,小叔的意思是……即使人生苦短,不過一瞬時光,還是把金榜虛名換成及時行樂的小飲清唱自在。”柳明笑著解釋道。
“我這侄兒,果然讀過些詩書。”柳永斜靠在席上笑道,“這首詞,也是我前幾日新作之詞。沒想到侄兒如此快領會了我之意。”
柳永並不知道,自己這首發牢騷的《鶴沖天》,會成為傳世名作,甚至驚動了宋仁宗。在這位才子若干年後第四次科舉時,仁宗臨軒放榜,想起柳永這首詞中那句“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就批註道:“且去淺斟低唱,何要浮名”,便這樣黜落了他。
“三弟啊……你可不能自甘墮落啊……”柳遠志想起了老太公許諾的條件,挺直腰板教訓道:“你重新振奮心志,三弟。像你二哥學習……你看你二哥我……咳……咳……從小一身正氣,胸有大志。”
柳遠志越講越興奮:“身為大丈夫應當如何?我對此很有研究,按照儒家說的——修腎齊甲痔割平天下!這就是說啊……咱房事得節制,外表得乾淨,有啥病——得治療啊!”
第八章 莫等閒
聽了自己老爹這一套修腎齊甲痔割的理論,柳明也是一陣無語。
柳遠志已完全入戲,說得忘乎所以:“三弟,我不求你像二哥我這麼清正廉明,只求你能夠重新振作起來,不要讓老太爺失望……三弟你咋睡著了?你聽到沒有?”他臉色略顯失望,又把昏昏欲睡的柳永搖醒。
“二哥……你別說了,你我經歷不同,你沒法理會我的痛苦。”柳永睜開眼,有些傷感道。
柳遠志頭一歪,不滿道:“三弟,你不就是說我讀書沒你多嗎?”他扭頭將柳明推了過來:“三弟啊,我是沒文化,可是咱兒……可是識得文墨之人。明兒,你來勸勸你小叔。”
柳永仰望窗外星空,嘆道:“明兒太年輕,並不知懷才不遇之苦啊。”這一句話,似乎並沒有將柳遠志的提議放在心上。
“二弟,難道沒人能夠勸得動你嗎?”柳遠志懊惱道。
“當今宰相晏殊大人的詞,工於詞語,煉字精巧,為柳某所佩服。”柳永醉醺醺道。
也難怪柳永不聽勸,一直我行我素。像柳永這般恃才傲物之大才,能夠對他產生影響的必須也是滿腹經綸,才情過人之輩。
聽到這句話,柳遠志摸摸腦門,心想我到哪去請宰相大人來跟你說道說道。
“算了,算了。你二哥我是沒轍了。”柳遠志嘆了口氣,坐了下來。
“明兒……咱們到院內走走。”柳永看著窗外的月色道,“否則辜負了這一片月色。”
兩人來到院中,並肩坐在院內,明月高懸,清輝如水瀉一般,映在院落中。
“以天為被,以地為席……”柳永抱膝席地而坐,看著那皎潔明月,嘆道,“豈不快哉!”
柳明坐在地上,屁股被膈得有些不舒服。再看一旁的柳永,似乎絲毫不受影響,全心全意地享受著這一刻自然的賞賜。
見柳永此賞月,心情還不錯,柳明心想這個時機不能錯過,說道:“小叔,其實當今懷才不遇之人很多……都是歷經一番挫折與苦恨,你要振作起來。”
柳永哈哈大笑,孤傲道:“璀璨的夜明珠,絕不會像胭脂球一般遍佈於大街小巷。不說這個了,明兒,你爹說你識得文墨。如此佳辰美景,何不來賦詞一首?”
“小叔詩才聞名天下,我哪敢造次。”柳明說道。
柳永不羈一笑:“明兒,你幫你爹和我還了賭債。小叔心裡感激。這樣吧,你隨便賦詞一首,小叔幫你添磚加瓦一下。將來,你去書院讀書,也可將這詞送於那書院的老學究,振振他們。”柳永幸災樂禍道。
柳明不知道,柳永本人恃才傲物,詞震汴京。這樣的大才,主動提出幫他人改詞,也算是破了先例了。
“既然如此……那小侄就獻醜了……”柳明站起身來,心中沉思片刻,說道:
“剛剛是一場暴雨,現在又是月明,天道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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