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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說:“強龍難壓地頭蛇。我們現在的身份只是普通的廉政專員,如果你公開去查,很可能會打草驚蛇。你說山西當地普遍存在的黑窯黑工,並沒有基層政府及時施手整治,甚至還有當地勞動監察人員將獲救的黑工轉手獲利,黑磚窯背後肯定有保護傘,我們最好找個別的理由。”
馮家遇說:“我贊同袁兄弟的意見。現在臨近春節,我提議在全省開展民爆物品排查行動,這樣可以拉網排查外來人口。”阮義勇點點頭,說:“這是個好主意。我贊同。”
袁克仁說:“好吧,我們就從黑磚窯的案子查起吧,作為我們成為廉政專員以來的第一個案子。”
夜色黑沉,在洪洞縣廣勝寺鎮曹生村,村裡偶爾傳來幾聲狼狗的犬吠!與無數黑磚窯一樣,村支書王東己和兒子王大兵家的磚窯僻居在曹生村外一處山坡上。這些年,因為山西發現了諸多煤礦,農村人很多當礦工或煤礦小老闆致富了,農民攢了錢就要做房子,所以對磚塊需求很旺盛,所以山西很多磚窯。為了節省成本,多數是沒辦證件的黑磚窯。即便與曹生村窯廠咫尺之隔的三條溝村段姓村民也承認,他們從未進過磚窯——那裡有六條兇猛的狼狗。讓人望而生畏。每天清晨五點,窯廠便傳出機器的轟隆聲,晚間十二點仍未熄滅的燈光。讓外人感受到其中的忙碌。
這個磚窯的窯主是王大兵,他的父親王東己。弟弟王大江,以及另兩位朋友合夥開辦。磚窯最初兩年的效益不佳,每天13塊的工錢,只能僱傭到年老體弱的婦女幹活。曹生村並無多少村辦企業,大多青壯年勞力要麼外出打工,要麼到附近的煤礦裡挖煤。磚窯因為屬於重體力活,工資又遠不及挖煤,一直少有青壯年問津。一遇到下雨。找不到人幹活,只能幹看著磚坯被淋爛。
後來窯主王大兵與河南包工頭衡庭漢結識,兩人達成“承包協議”,每年支付給包工頭王東11萬元左右的工資費用,按照31人的規模,即便足額髮放,每人的月工資也只在300元上下。這一標的低得出奇的的承包協議的簽定,從一開始就明顯意味著所僱傭窯工的特殊性。而作為窯主的王大兵卻與衡庭漢達成默契,甚至作為協議知情者的村支書王東己也默許了。
窯主王大兵在當地是出了名的惡霸。有一次他販賣變質的糧食至鄰近鄉鎮,被當地派出所民警調查。他竟然渾身捆滿雷管與派出所對峙,事後還將查扣他糧食的民警一陣痛打。
周雲秀要找的兒子周小明,便在王大兵家的黑磚窯裡。他從老家負氣出走。在太原火車站附近失蹤,被人販拐賣到了一黑磚窯。此刻,經過很長時間的摧殘,他披頭長髮,目光呆滯,渾身遍佈淤青和化膿創面。他只是眾多童工和智障民工中的一個。在他們那些手腳並用、頭髮長得像野人一樣的奴隸中間,有的人已經整整和外界隔絕七年,有的因逃跑未遂被監工、王大東的弟弟王大江打殘,有的孩子還被監工王大江用燒紅的磚頭把背部烙得血肉模糊;他們每天工作十六個小時以上。還不讓吃飽飯。有時因勞累過度,稍有怠工。就會被王大江隨手拿起的磚頭砸的頭破血流,然後隨便拿起一快破布一裹了之。繼續幹活,至於拳打腳踢,棍棒侍候更是家常便飯,更有甚者有的孩子被打手打成重傷,也不給醫治,讓在窯場自行治癒,如不能自愈或傷情惡化,奄奄一息時就讓被騙的呆傻苦工活活埋掉。這些孩子身上,都因為長期不洗澡長滿了牛皮癬似的皮屑,他們最小的只有八歲。八歲的孩子為了一頓飽餐,每天在磚窯裡被迫都幹著成人都難以承受的重活。
而且,他們睡覺的地方是一個沒有床、只有鋪著草蓆的磚地、冬天也不生火的黑屋子,監工王大江把他們像趕牲口般關進黑屋子後反鎖,30多人只能背靠地”打地鋪”,而門外則有5個打手和六條狼狗巡邏,一日三餐就是吃饅頭、喝涼水,沒有任何蔬菜,而且每頓飯必須在15分鐘內吃完。他們只要動作稍慢,就會遭到打手無情毆打,因此個個遍體鱗傷。而且王大江和打手強迫他們下窯去背還未冷卻的磚塊,他們大部分人沒有鞋子,腳部多被滾燙的磚窯燒傷,由於長時間沒有洗澡理髮刷牙,他們個個長髮披肩、鬍子拉碴、臭不可聞,身上的泥垢能用刀子刮下來。就在不久前,患有先天性痴呆症的甘肅籍農民工劉寶因幹活慢,被打手趙延兵用鐵鍬猛擊頭部,當場昏迷,第二天死在黑屋子中。幾名打手用塑膠布將劉寶的屍體裹住,隨便埋在了附近的荒山中。
在袁克仁布置下,山西全省馬上統一佈置了民爆物品排查行動。山西臨汾市洪洞縣廣勝寺鎮派出所在執行任務時,在曹生村磚窯發現了31個被強迫勞動且飽受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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