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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聘禮不需要嫁妝,更沒有為堵住他人嘴巴鎖住自己半生的那一紙薄薄婚書。
對她而言,小狐狸不曾沾染人類塵世之中的種種陰暗。
言談舉止坦蕩率真,不遮不掩,他的心思明白無誤的表達出來的時候,她不是不曾心動。
習慣了獨來獨往,習慣了長夜寂寞,習慣了自力更生,但當這個純淨雄性小妖精主動接近他,她破天荒的不覺得厭煩。
她甚至驚訝自己當初會心血來潮用一塊臘肉誘惑他待在自己身邊。
一起吃過晚飯,她晃悠回屋,小狐狸跟進門去。
繞著房間一圈,左嗅嗅右聞聞,又做了個法術,她塞給他一包肉乾,小狐狸開心不已的離開。
她吩咐小丫頭準備熱水,在書房整理書冊雖然有容月幫襯,也難免爬上爬下,出了身汗,沾了不少灰塵,需要好好泡個澡,順便放鬆身體精神。
等她拿了皂角膏再回到自己的臥房時,一片水汽升騰中,一個裸著上身,長髮垂直胸前的高挑男子單手扒著木桶邊緣,另一手託著下巴,因為揹著光,他的容貌她看得不甚清楚。
她呆了幾秒,抱著腦袋衝出門去。
在院子裡,颯颯寒風在耳邊呼嘯,她反覆進行著自我心理建設:回去回去。
再次面對高大“黑影”,她還算平靜,“這裡……是我家。”
“望舒,”這個分明是那條白蛇的嗓音,“可以幫我找件衣裳來麼?”
她只好轉頭再次跑開。
再回去時手裡拿了給小狐狸準備的新衣,“我不是侍女。”
“他”似乎帶著幾分笑意,“我也不認為你是。”
她抓了件厚實的袍子,直接跑出自家院子。
順著山道不需走太遠,有個石洞,她提著燈籠,輕喚,“容月。”
等了一會兒,才聽到一陣窸窣摩擦聲響,純白九尾狐狸出現在洞口。
她放下燈籠,將小狐狸抱在懷裡,小白球拼命向她懷裡拱了拱,大眼睛裡似乎含著些淚水。
“怎麼變回原形了?”
“法術反噬。沒關係,”他抬頭舔舔她的下巴,“明天就能恢復人身,望舒你不要擔心。”
臉頰抵住小狐狸的額頭,騰出一隻手撿起燈籠,“咱們回去。”
本來預計家中再次憑空多出個男子,會雞飛狗跳地動山搖,誰知院子裡平靜如昔。
徑直走回臥房,木桶早已不見,懷中容月忽然警覺,耳朵豎起。
一股刺骨寒意順著脊背直竄上來,身後房門咔噠一聲合緊,耳邊響起白蛇的聲音,“望舒。”
她猛然扭頭,正對上一張難以言喻的精緻容貌——許望舒心中評價男子相貌只分“順眼”和“不順眼”兩類,而眼前這個男人,當然屬於“順眼”類別,非常順眼。
他又低聲喚了一次“望舒”。臉上的失望並無絲毫隱瞞之意,“我是行舒,白行舒。”
她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心亂了一拍。
“你又把我忘了。”男子冷眼看向她懷中容月,“月老的紅線,即使雙方橫跨人、妖兩界,你們也能相遇。可我們有的是時間。你總會再想起我的。”他眯起眼睛,黑色的眸子裡卻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她忽然撒手,容月落地。
從領口下拎出自出生便時刻不離身的古怪吊墜——漆黑如墨,光潔溫潤,這塊圓形墨玉在光下閃爍的卻是金色的光芒——與白行舒的眸子一樣。
“這個是你的?”她問,“驅蟲避毒,不破不碎,自小便被靈媒斷言說我靈力非同尋常,容月也看不出異常的東西……”
“內丹。只是一部分,我的內丹。”
“你修煉了多少年?”
“幾千年。”
容月昂頭左看右看。滿是不安。
“前世,我是你的戀人?”
他笑著點頭。卻看不出一點欣慰。
“普天之大,莫有比一個情字更能讓人放不下的了。”她忽然想起爹那一疊疊洇透淚水專寫給孃的信札。
她蹲下,摸摸小狐狸的頭,“容月,對不起,我想我等到了我夢裡常常出現的那個人。”
小狐狸還不能變成人形,只能用嘴咬住她的裙襬,死死不放。
“容月,我要替我爹為我娘討個公道。”她抬頭,“行舒,你會幫我。”
白蛇化作人形,不改陰冷本性,聞言眸子流光一閃,“自然。幾世之前,你曾對我有救命之恩,定當湧泉相報。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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